“撒克里昂!”
半截身子被削得能看见体内的金属材料的余聪白朝他大喊道,将手对准自己的胸口硬生生掏出一颗发散着无比光亮的能源之心。
能源之心的光照在余聪白的脸上,他的右眼被炸得裸露出原始材料的金属光泽,只剩下瞳孔内的红色扫描仪。
“他们快追上来了!”
余聪白受到多处炸毁的身躯脱离核心能源的支撑,立即变成一堆废铁,一座用手托举着最后的希望的铁雕像。
撒克里昂控制不住的手抖着,抬手摸向那闪着光芒的能源之心。
就在他的手触摸到余聪白的能源之心时,世界忽的暗了起来,他紧紧抓着余聪白的手,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着。
最后一个身边人也离他而去,他的宏图霸业就这样被一群反抗者给破碎,他最终要走向末路吗?
撒克里昂的私人城堡内,余聪白自将撒克里昂放在休息的床上后,手就被对方死死拽住。
通知艾克斯去召来医师后,余聪白轻轻朝着陷在床榻里的男人喊道,“统领。”
在经过确认对方陷入了短暂的昏迷后,余聪白看了看被紧攥着的手,低声念着对方的名字,
“撒克里昂。”
“你梦见了什么?”
一滴滴泪水从撒克里昂紧闭的眼睛里流下,流成一条蜿蜒的小河,流进他的颈处。
好在这趋势很快停了下来,威严的撒克里昂会因为什么而流泪呢?
在医师走进来前,余聪白率先揩去了那湿润的泪痕,他拽下床幔,撕成一条,往撒克里昂的脖子上擦拭。
他眨了眨眼,发现撒克里昂衣领下的脖子根上有一处很深的印迹,像是被什么咬出来的一样。
整了整撒克里昂的衣领后,余聪白不禁想到和撒克里昂战斗时对方说的一句话——上一个能够触碰到他的家伙已经被他抽了脊骨做成一把剑了。
是那个家伙留下的吗?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随着余聪白的应允后,一个红发披肩的男子走了进来,面上带着疏离的微笑。
“见过审判长。”霄看了一眼坐在床侧的余聪白——他身上最显眼的莫过于那把闪着银色光辉的剑来。
“不必多礼,你可是艾克斯口中的霄医师?先看统领的情况。”
“是。”
霄快布走上前来,看出了新来的审判长为什么会坐在床侧的必然原因了,他勾唇笑了笑,眼底划过一丝诡异的光来。
“倒是少见统领会有如此儿戏的行为了。”他打趣的说道,一面摆出自己的家伙事对着撒克里昂做着更细致的身体检查。
沉默无言的余聪白盯着霄医师的方脸看去,似是极不赞同对方的话来。
然而他心底想的却是眼前的人像隐匿在暗处的毒蛇一样——对方的原型也真的就是冰冷的蛇。
静默的房间里,时间一点一滴逝去,霄医师撤回自己的东西后,面上的表情不再似来时的那般轻松。
他抿着唇,低沉的说道:
“除了外伤和内伤,统领他应该还动用了时光倒流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