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没想到张老竟然如此刚烈,一言不合,便要对方磕头谢罪。
若对方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可以易尘的样貌气度,和他能与谢望舒并肩而立来看,对方的家世,恐怕是在场所有人都难以企及的。
“没想到张老竟然如此刚烈,只为了这么一句话就要那个姓易的磕头认错。”
“虽然不知道那个姓易的是哪个大族的子弟,可看起来和谢家公主的关系非常要好,惹了他就相当于惹了谢家。”
“惹了谢家,他张家还想在金陵城混下去吗?!”
“你懂什么?!你以为张家就这么好惹吗?”
“张家在金陵已经扎根百年,从清末开始就是金陵的世家大族,根基深厚,听说在华夏未建国之时,还曾给某位华夏开国元帅捐出了一半的家产当做军饷。”
“现在那位元帅的后人在燕京身居高位,权势恐怕还在他谢家之上,就算那姓易的家世也不一般,可也未必能斗过他。”
“要我说,若是那姓易的只是出言不逊,张老未必会跟他一般见识,可他却说长老眼光不行,这可犯了他的大忌。”
“张家以鉴宝为生,如果认下了自己眼力不行,那以后谁还会相信他们?这不是把他们的吃饭本事给砸了吗?
!”
“所以,张老不惜得罪这个姓易的,也要维护张家声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他这么一说,本来还存有疑惑的人顿时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他们都明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个道理,要换了自己和张老易地而处,恐怕反应比张老还要大。
而谢望舒见情势不对,连忙站起身来,小步跑到易尘身边,向张老微微鞠躬。
“张老,自上次一别,咱们可好久没见了,爷爷可一直惦记着你呢!”谢望舒落落大方的寒暄。
而张老见到谢望舒,脸色也是稍微缓和下来。
“多谢谢老惦记,听说谢老最近刚从燕京返回金陵,还没找到时间前去拜谒,真是失礼。”
“哪有哪有,张老您客气了。”谢望舒说完,话锋一转,假装疑惑道:“张老,我见您刚刚还好好的,这是跟谁置气呢?你可得消消火,要不气坏了身子,那可是咱们金陵的一大损失啊!”
“你这丫头,何必明知故问。”张老心想,可嘴上却说道:“谢小姐,恕我直言。”
“您身边这位易先生,刚刚在我拍卖这颗佛舍利时,说我张家眼光浅薄,认不得真宝。”
“不是老朽我自吹自擂,老朽自小与家兄鉴宝无数,便是中
央博物馆的钱教授也曾直言佩服我兄弟眼力。”
“我张家以鉴宝为生,足足传了三代,没鉴定错任何一件宝贝,要是易先生只是出言不逊,甚至骂老朽几句,我都不会与他计较。”
“可他出言侮辱张家,老朽便不能装作没听见!”
张老义愤填膺的说道。
谢望舒闻言,知道此事张家定然不会就此作罢,不过她眉头一皱,旋即带上一副人畜无害得笑脸。
“张老,您这可就误会了。”谢望舒拽着易尘的袖子,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揽住他的胳膊说道。
“我易家哥哥是个只懂读医书的书呆子,这次来金陵,也只是为我爷爷来看病而已,他哪里会看什么古董好坏。”
“刚才他那句话,也不是在诋毁张家,而是在说那枚佛舍利。”
“学医的嘛,听见这种东西竟然能让人延年益寿,当然会质疑一下,这都是因为他的专业,真不是针对张老您!”
“此话当真?”张老半信半疑的看向易尘。
而易尘到底是与张老有过一面之缘,对他印象还不错,又看他年纪大了,不忍心当众下不来台,所以也就点了点头。
“张老,我这易哥哥一心学医,不谙世事,就由我谢望舒替他给你道个歉,这件事就
算过去了,行不行?谢望舒见张老有些松动,不禁连忙问道。
“这……”张老神色有些动摇。
他对眼前这个男人并无厌恶,相反,他一直觉得像是在那里见过对方,隐隐有亲善之意。
而且听说他是从燕京来给谢老看病的,那就是说,对方出身医学世家。
这种世家在燕京一定人脉极广,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永远健康,一旦有什么阴暗杂种,肯定有求着对方的一天。
所以他也确实不想为难易尘,给自己找麻烦。
只见张老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易先生言出无心,谢小姐又如此好言相劝……那便不用去我张家匾额之下,磕头认罪了。”
“只要易先生能收回刚才的话并跟老朽道歉,这事情也就算了。”
谢望舒闻言长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毕竟她也知道张老背后那个家族的存在,那是就算爷爷也不愿意招惹的人,这件事能就此收场,是最好的解决。
她暗中扯了扯易尘的衣袖,示意易尘赶快道歉。
可易尘却轻轻脱开了她的手,昂然说道:“我拒绝!”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
任谁都没想到,张家因为谢望舒的居中调停,已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