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知……”一股凉意贴在她手心,她被冰的心一抽,舌头也打了结。“……不,不知道吗!”
裴修握住她的手,不动,只是笑着,好似成了个不能自理的人,只等着她用力拉他一把。
“……你起不起?”晏长风被一只凉手缠住,缠得浑身不自在。
裴修气若游丝:“头晕,夫人拉我一把。”
有病的人事真多!
晏长风不看他,拉着他的手使了把力,但她低估了这家伙的重量,一下子没拉起来,反而被带得重心不稳,整个人朝他身上栽去。
晏长风:“!!!”
单薄的圈椅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发出了酸掉牙的吱吱声。还有一声不轻不重的,撞击胸膛的声音。
裴修闷咳几声,继而又转为闷笑,“夫人,你这投怀送抱的方式似乎有点……别致。”
晏长风闭眼埋在硬邦邦的胸膛里,握起尴尬的拳头砸向身下的人,“裴二,你是不是找抽!”
“嘶——”裴修握住她愤怒的拳头,倒抽一口气,“夫人啊,轻点……”
“轻点怎么打死你!”
晏长风两只手都被抓住,以一个被禁锢的姿势躺在他怀里。
裴修贴着她耳边说:“讲点理成么,你对我投怀送抱,还要打死我,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冤?”
晏长风:“……”
她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以自己的身手能出现这么丢人现眼的失误,可刚才她分明没感觉到裴二用力。
她不禁又想起上次老爹说裴二功夫很好的话,这样的定力似乎能证明老爹说得是对的。
“裴二,”晏长风抬起脸看着他,一边绷紧了膝盖。
“嗯?”裴修看着她上翘的双眸,眼角勾着一丝狡黠,他知道她可能要做什么,但他现在不想分神去管。
他今日没有喝酒,只是身上沾到了一点酒,后来他鬼使神差地想,如果二姑娘知道他在醉红尘喝了“花酒”,会是什么反应。于是他又往身上多洒了一些酒。
不过,这个试探看起来有些失败,她似乎很嫌弃。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晏长风一边说着,屈膝狠狠顶他的腿根,“你脸皮很厚?”
伴随着她的话音,裴修露出痛苦面具,声音也变了调,“夫人……”
晏长风:“……”
她刚才的试探不算高明,不用高手,懂点功夫的人应该都能躲开,但裴二居然没躲开?
真的假的啊!
“哎,你没事吧?”
裴二闭着眼,额头沁出汗,看起来疼得不轻。
晏长风想挣开手帮他看看,裴二却不撒手,他拧着眉道:“别动!”
她顿时不敢再动。
裴修提着一口气,等那股疼劲儿过去才缓缓输了口气。他没想到这姑娘是真下死手,但能因此抱得美人,倒是也值了。
“你要不要紧啊?”晏长风看他脸色发白,担心他有个好歹,倒是也忘了被他抱着的不自在。
“……没事。”裴修缓缓睁开眼,不舍地松开她的手,“辛苦夫人了。”
“哦,你没事就好。”晏长风胳膊被压得发麻,她撑着椅背缓了片刻,正要起身,便听屋门被打开。
“姑娘,姑爷,吃……”
端菜进来的如兰不巧看见了这一幕,惊得险些把盘子扔了。她脑子里莫名出现了话本子上看到的某个桥段——悍匪抢走娇小姐,扛去土匪窝强收做压寨夫人。
她当时无论如何想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情形,如今见了自家小姐撑着身子,将面色苍白的姑爷压在身下的样子……居然完美地对上了!
“……那个,“她忽然明白了方才姚四姑娘为何仓惶而逃,“姑娘姑爷,饭饭饭还没好,我再去厨房催催!”
说着,端着菜逃也似的回头跑了。
晏长风:“……”
她站起身,朝瞬间就跑没影的如兰喊:“你他娘给我回来!”
裴修笑得险些呛住。
晏长风抬脚踹他的腿,“你还笑!”
裴修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越发忍不住,笑得双肩抖动。
晏长风被他带得自己也忍不住,一起傻啦吧唧地笑了半天。
真是病得不轻!
又三日后,晏长风跟着盛明宇去了马市。
北都的马市在西郊,是朝廷建的,不过委托了商贾喂养打理。这里的马可以交易出售,但价格不低,一般百姓买不起,且严格限制购买量,都是防止民间养马的手段。
“我托人谈了价格。”盛明宇说,“不过优惠不多,只有一两成吧,比黑市还是高不少。”
能这么快办成这件事,晏长风就很知足,钱多花点没关系。“大恩不言谢啊表哥,我记住你的人情了。”
盛明宇摆摆手,“什么人情,我好歹也入股了,帮自己生意干点事那还不应该?”
说着,两人见到了马市的管事李有诚。这是圣上亲派的大内太监,负责监管马市,此人大腹便便,一副脑满肠肥的市侩样。
隔着老远就朝蜀王拱手:“哎呦蜀王殿下贵客临门,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他视线又看向晏长风,旁边这位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