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烟眉头一挑:“居然在温知璟手里?这个皇帝哪里想不开,温知许死了,南疆一破,他屁股下的皇位还能坐得稳?”
“我的祖宗欸,你快闭嘴吧!”
文乾心里一着急,直接上手捂住了明烟的嘴,低声道:“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就是王爷也保不住你!”
明烟用力把他的手扒拉下来,道:“我就是不太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王爷功高震主,又拿着先帝遗旨,奉旨摄政,自古帝王便是多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文乾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这会儿脸都红了:“便说那雁城军,就算是王爷交出了虎符,可都要一年了,那位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去领兵,难道是真的无人可用吗?”
“不是吗?”明烟疑惑:“兰侧妃跟我说,朝中能打仗的人不多,都一个萝卜一个坑地蹲在重要的地方呢。”
闻言,文乾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后耐心道:“虽是如此,但雁城军不一样。”
“他们给王爷面子,才会听虎符调令。”
“若王爷有什么事,便是圣旨,他们也是敢抗的!”
听了这话,明烟心里暗暗惊讶。
这都不是功高震主了。
这相当于温知许想当皇帝的话,抬抬屁股就可以了。
雁城,那可不仅是军事重城,那边还有好几座铁矿呢!
如果她是璟帝,她也会想方设法先把温知许拿捏在手里!
见明烟不说话了,文乾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给王爷治疗腿疾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但你有个提议,我认为不错。”
“红渊雪兰?”明烟挑了挑眉。
“嗯,”文乾点头,“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深夜,皇宫,御书房内。
璟帝与孟景舟在棋盘两端对面而坐,棋局上的厮杀已然到了关键时刻。
“陛下好棋艺,臣认输。”
孟景舟投子认输,面上满是可惜。
璟帝冷冷抬眸瞥了他一眼:“让棋不必这般明显,朕还没老眼昏花,看得出来。”
闻言,孟景舟摸了摸胡子,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模样。
璟帝颇为无趣地将棋子丢在棋盘上,上面的杀气转瞬消散。
“景舟,朕算得上是明主吗?”
“陛下励精图治数年,才有如今大顺国泰民安,自然是明主。”
听了这话,璟帝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为何先皇还要让他监国共治?”
“朕顺应皇命继任皇位,这分明是朕的天下,如今却要分旁人一半,朕不甘心啊!”
说完,璟帝手掌撑着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当初他若是死在沙漠,朕一定会可惜这个惊才绝艳的弟弟英年早夭。”
“朕不愿兄弟阋墙,他不该回来的……”
孟景舟早已经低下了头,根本不敢接这个话茬,只恨没有隐身术让他躲起来。
这话也是他能听的?
“父皇顾念兄弟情义,他可未必!”
一听这话,孟景舟的头埋得更低了。
太子爷,这是你自找的,自求多福吧!
正在御书房另一侧整理奏折的温烨川走了出来,面上满是嘲讽:“他若没有异心,雁城军为何迟迟不肯接纳新的将领?”
“他分明知道父皇在忌惮什么,却不肯交出摄政权,依儿臣看,想要兄弟阋墙的是他,不是父皇!”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温烨川自认为是安抚了璟帝的心情,正等着他的夸赞。
却没想到璟帝看了他一会儿,猛地站起身来,大步上前,狠狠一耳刮子扇了过去!
带着内劲的巴掌直接把温烨川掀翻五六步远,趴在地上不知所措。
璟帝眯了眯眼:“朕看,你这个太子之位,坐得实在是太安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