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温思月刹那间手足无措,赶忙跪下,几乎都要吓哭了。
“月儿……月儿……不是这个意思……”
“本王是病了,不是死了,别在这儿哭。”
温知许虽然语调平淡,却吓得温思月立刻把眼泪憋了回去。
“皇叔切莫动怒,”温烨川在一旁道:“月儿,还不快向皇叔道歉?”
听了这话,温思月连忙道:“月儿知道错了,小皇叔对不起!”
“瑜贵妃是怎么回事,竟把皇家公主教成了个蠢货?”
“皇叔的教诲,孤会转达的!”
温知许瞥了他一眼,抬了抬手,楚燃弯腰。
“带思月公主下去。”
“是!”
二人走后,温知许平静地看着温烨川,转着佛珠,一言不发。
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虚,温烨川忍不住道:“皇叔这是有话要和孤说吗?”
“本王在等你说。”温知许淡淡道。
闻言,温烨川满脸不解,真诚问道:“不知皇叔此言何意?”
温知许冷笑一声,将一个巴掌大的药包丢到了他怀里:“太子可知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温烨川硬着头皮,道:“皇叔是想说孤给你投毒?”
温知许不说话,抬眸看了他一眼。
不知是不是被他看得心慌,温烨川站起身道:“是不是明烟说的?皇叔难道信了?”
“皇叔奉旨终生摄政,是辅佐我大顺国的功臣,孤怎么可能会对皇叔下手!”
“即便皇叔不是摄政王,那皇叔也是孤的亲叔叔,难道皇叔信她一个外人不信侄儿吗?”
说完,他似乎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狠狠地将药包摔在地上,里面的药粉当即撒得满地都是。
他这一腔真情演得入木三分,好似打从心底里把温知许当成国朝砥柱,当成血脉亲人。
“明烟此女向来心思深沉,贪心不足,定是她想借皇叔之手除掉孤,皇叔莫要中了她的毒计!”
温烨川话音才落,温知许笑出了声,仿佛心情很好一般看着他:“本王感受到太子的孝心了。”
温烨川知道他不信。
他也没想到,明烟那个废物竟然没有一次将药用完,如今反倒成了把柄!
“皇叔若是不信孤,大可将那贱妇叫过来与孤对峙,孤行得正坐得端,不惧!”
说着,他站得笔直。
即便有证据又怎样?
谁人不知定南王府守备森严,若非绝顶高手,进出必被发现。
东宫所有人都有备案,眼下只要他咬死不承认,毒害摄政王的罪名只会落到明烟一人头上。
“太子啊,”温知许看着他,手里的佛珠停止转动:“你口中的贱妇,是本王的王妃,你的皇婶。”
“至于这……”
说着,他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白花花的地面,露出几分无奈的模样,叹道:“看来,你是忘了,三个月前贩卖私盐的案子了。”
听了这话,温烨川愣住:“什……什么?”
“这包东西,是本王的人拼死送回的私盐样品,只此一份。”
温知许淡淡道:“原是十分珍贵的证据,却没想到被太子撒成了这样,也不知道扫回来了还能不能用,委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