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因其四通八达,私密性极好的缘故,京城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喜欢在天海楼设宴款待自己的贵客。
温烨川披着大大的斗篷,从地门上了专属的楼梯,直接来到了天字一号包厢。
一进门,温烨川甩开斗篷,怒气冲冲地朝着屏风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骂:“明烟!孤遣人给你送了那么多封信,你竟然全都视而不见,难不成是忘了你和你那孽种……皇……皇叔?怎么是你?”
温知许吹了吹手里茶杯里的茶汤,缓缓地晃动着杯子,借着窗外投入的阳光,看着茶汤成色。
举手投足之间优雅至极,也带着十足的压迫力。
“明烟和她的孩子,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中吗?”温知许放下茶杯,一边拨弄着手里的佛珠,一边轻声开口。
“皇叔说的什么呢,孤可听不懂。”温烨川说完,往边上走了两步,硬邦邦地坐到了温知许的对面,一口饮了那杯子里的茶水之后,笑了两声:“入口甘醇,皇叔,这是什么茶?”
温知许面不改色:“本王方才漱口用的。”
“……”温烨川顿时面色难看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这话应当本王问你才是,”温知许又笑了:“你日日遣人给你皇婶送信,又是什么意思?”
“明烟不过是个侧妃而已,算什么皇婶?”温烨川皱着眉头:“不过是婉灵想念义妹,托孤传信于她姐妹见面,皇叔如此污蔑孤,是想对储君名声不利吧!”
温知许面上笑意不改,淡淡道:“生气了?这就生气了?”
“……”温烨川向来摸不透温知许的脾性,他只知道眼前这人笑着笑着,忽然就会翻脸,所以他不得不谨慎以对,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那明婉灵在外污蔑本王的侧妃泄密于太子之事,太子又该作何解释?”
温知许的脸说翻就翻,话音才落,他单手掀翻茶桌,狠狠地砸在了温烨川的面门上:“拿女人顶罪,便是你这一国储君的处事方法吗?”
“咳咳咳……”
茶桌是实木锻造,沉重无比,压在温烨川的身上,他一时半会儿竟然起不了身,只能费劲地扒拉着,断断续续道:“皇叔……你……咳咳咳……”
温知许拨动着佛珠,满脸煞气地看着宛若死狗一般的太子:“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明烟不过一个目不识丁的孤女,如何能改得了那么精细的图纸。”
“传闻明家大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画技更是举世无双,你的东西,从哪里来的,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听了这话,温烨川忽然愣在那里:“皇叔是说,孤被明婉灵骗了?”
“本王可什么都没说,”温知许摊了摊手:“是太子殿下聪颖绝世,自己想到的,对吗?”
说完,他一挥手。
强横的内力,竟直接将压在温烨川身上的茶桌给掀开了!
“咳咳咳……”
温烨川翻身跪在地上咳嗽,缓了许久之后,掩下怨恨的眼神,道:“多谢皇叔提醒,孤会去查清楚的!”
“那这满城流言该如何?”
温烨川攥紧了拳头:“孤会让人知道,真正将图交给孤的,是明婉灵!”
“信还写吗?”
“……”温烨川有点忍不了了:“她不过是个孤女!”
“不,”温知许看着他:“她是个绝美的孤女。”
闻言,温烨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温知许在说什么,随后心中一阵嗤笑,面上却恭恭敬敬:“孤知道了,既然已经是你的人了,那孤便不再搭理她了!”
“她不曾打扰过你。”温知许眯了眯眼睛,显然耐心已经不多。
“是!”温烨川咬紧后槽牙:“孤往后不再给她写信了!”
“哦~”温知许拖了个长音,随后彻底冷了脸:“还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