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不属于她的血迹。
余晖一直在旁边守着，文七在旁边没说话，从几个小时前开始，就低头刷着手机，时不时看顾潋滟一眼。
顾潋滟擦干净指间最后的一点血迹，将湿纸巾扔进垃圾桶，一抬眼，正好和文七的眼神对上。
文七欲言又止。
她问：“怎么了？”
她一说话，本就沙哑的声音更加涩耳。
文七急忙把手机递过来，示意她看上面的内容。
顾潋滟搜啊了两眼。
就被高挂在热搜上的话题‘韩姝就是顾潋滟’吸引了。
她随手翻了几条，不由地扯了扯嘴角，重新将手机扔回给文七。
文七踌躇着，最后还是问了句：“你真的是……”
是顾潋滟吗？
“是。”顾潋滟看向手术室，“你说他能活着吗？”
文七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能还是该说不能，因为不知道她是想要陆渊活着，还是希望他就此死去。
下一刻，就听顾潋滟自言自语般道：“他不能死，他死了我该找谁报仇去呢。”
文七觑着她的脸色，没敢说话。
她嘴上说着要报仇，可那脸上的表情，分明比哭还难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率先走出来。
“谁是家属？”
顾潋滟没动。
文七只好上前，“我、我是他助理，家属暂时还没来。”
医生道：“患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顾潋滟只听完这句，便起身离去。
等文七老老实实听完医生的叮嘱，打算去给陆渊办理住院手续，一转头，发现走廊里早没了顾潋滟的身影。
文七掏出手机，正考虑要不要通知陆严，迟疑间，陆丹青和安叔就到了。
文七认出陆丹青，急忙把手机放回包里，低声快速地对医生说‘家属来了’，便转身离去。
和陆丹青等人擦身而过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她。
“医生，我弟弟他怎么样了？”
“他失血过多，不过现在已经抢救回来了，脑部和内脏有不同程度的撞伤，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电梯门关上，彻底隔绝了这些声音。
文七从电梯出来，正看见顾潋滟坐在车里打电话。
从她的反应来看，应该是那位韩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