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8月份交割的时间没剩下几天,这么短的时间内,国际对冲基金怎么会冒险?”杨富贵直接问道。
“要知道期货到了月底是要交割的,难道他们现在借入股票,就不怕收不回吗?”
陈东听了这话,窝在心中的一团火,瞬间烧了起来,“国际对冲基金会不会这样做是一回事,我们有没有准备是另一回事。”
“杨司长,怎么今天你的态度这样敷衍,就好像国际对冲基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了?”
被电话那头的陈东戳中了心态,杨富贵赶紧正襟危坐,沉着嗓音,认真说道:“谁说我态度敷衍?与国际对冲基金是长线作战,必然不能如此着急。”
陈东被他激得没了脾气,“索罗斯已经知道了这一次护盘的是私人资本,没有任何政府背景,他们接下来的进攻一定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杨司长,我把话撂在这里,如果官方再不出台约束股市交易的政策的话,就算是我们联合四大家族,一起掏空了家底,也没有办法跟全世界的金融大鳄国际炒家对抗。”
约束,意味着干预自由。
杨富贵听到这话,就像被五雷轰顶一样,“你......陈生,没想到你也会说这种话。”
“自由经济的原则,是港府作为国际金融中心长期遵守的准则,再说了,政策哪能说变就变。”
说到这里,杨富贵也很是委屈,“我们的自由市场如果能受到约束和干预的话,那先前我就不会邀请你和四大家族的人一起护盘了。”
陈东已经厌倦了他说官话的那一套,只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
“杨司长,面对国际对冲基金疯狂的做空举动,香江当局如果不警觉,那么再多的私人资金参与护盘,也只是往黑洞里砸钱。”
杨富贵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为难地说道:“要知道之前索罗斯攻击我们干预自由市场,这完全就是闹剧,按照香江的自由市场原则,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约束他们正常的商业行为。”
话说到这个份上,在陈东看来就算是谈崩了。
“杨富贵!”他直接直呼其名,“你要知道我砸了这么多钱,在香江股市也算是护盘有功吧,怎么到了你眼里就一文不值了?”
陈东失望地说:“你不愿意帮我们,也可以,大不了下个月我们转头做空,反正现在国际炒家联手做空香江股指,以索罗斯的手段,我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陈生!”杨富贵惊讶地站起来,“你可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陈东阴险地笑了两声,“我没有开玩笑,人都是自私的,你让我一味地付出,你们自己却什么都不做,这样的交易还算交易吗?”
“我们......”杨富贵缓了缓情绪,假装淡定地说道:“陈生,关于我们在股市上的行动,金管局如何配合,如何行动,我们之前可都约定好了。”
“难道你要违约吗?”
面对这样无赖的行径,陈东倒是早有准备,“口头约定。”
“是不具备法律效力的。”他也学着杨富贵的样子,绕起了弯子。
如果陈东做了空头的话,以他现在手上这么大规模的资金,依然会成为索罗斯集团的强大助力,杨富贵没有办法,只好换了一副神态,笑嘻嘻地说:
“陈生,我明天和金管局总裁一起会见港府特首,跟他商量如何出台相关的约束策略。”
“你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们的消息。”
陈东听到他的表态,终于松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说道:“你可要想清楚。”
要知道,从8月份陈东的离岸公司疯狂吸金到现在,与龙腾相关的所有的证券公司以及经纪行,他们手上所掌握的股票已经达到了几百亿的规模。
尤其是汇丰控股,目前陈东所占的股票持有比重最大。
这也意味着,陈东已经成为了香江名副其实的金融大鳄,对于股票市场来说举足轻重,更何况现在的香江股市正在面临外在的攻击,一旦陈东有所行动,那势必牵一发而动全身。
杨富贵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咬着牙槽骨说:“再给我点时间,政府相关部门就算要制定出新的限制国际炒家的政策,我们政府各级部门之间要打通关节也是要走程序的。”
“我能给你时间,索罗斯可不会,那些游走在香江做空,市场的国际游资也不会。”陈东给出了最后的警告,“时间不多了,杨司长。”
“香江的未来如何可就掌握在杜总裁和杨司长的手里,两位可不要让我失望。”
陈东挂完电话,他微微一低头,林志远立马凑上前两步问:“说吧。”
“让陈建林放出消息,就说香江当局从来没有参与过救市,先前参与救市抬升恒生指数的,是香江的私人资本。”陈东喉头微动,像是下了狠心。
林志远一脸茫然,“这么做的话......不是出卖了金融管理局和财政司吗?”
“要出卖也是他们先出卖我们!”马国良插嘴道:“先前财政司跟我们合作的时候说得好好的,一定会配合我们的行动,现在他们态度敷衍,很明显,是因为在内地争取到了丰厚的护盘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