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冉溪挺着个大肚子,顺顺利利地穿过假山后的废弃暗道,走到了京城的街道上来。
她没有耽误,只低着头,任由碎发遮掩了面容,只装出一副胆怯怕生的模样,在大街上浑然不起眼。
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月冉溪摸索着,在京城街道上熟练地穿行而过,来到了那间废弃的宅子前。
天色已晚,她也在苏府耽误上了一整日,怕是王爷那边很难交代了。
月冉溪心中暗想着,刚一踏入那废弃宅子中,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口鼻。
这宅子荒废的时日长了,满是灰尘,呛人得很。
她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暗门前,用尽全力猛地一推,那暗门翻转了一下,发出了一道沉重的闷响来。
几乎是顷刻间,月冉溪猛地僵在了原地,神色微楞,身后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她立时转过身来,一道黑影覆在月冉溪的身侧,只几步便走到了她的身旁来
月冉溪只一抬眼,目光落入了沉沉墨色的眼中,只讨好一般地浅浅一笑,轻哼道:“王爷,你吓我一跳。”
“溪儿……”
低哑沉沉的嗓音落在耳旁,慕容堇辰的神色似笑非笑,只静静地直视着她,
目光中带上了难得的压迫感来。
他派人四处遍寻不得眼前人时,素来平静的自己,那突如其来的心慌,这没良心的怕是永远不会知道。
尽管没猜到慕容堇辰的心思,但月冉溪只与他沉沉的目光一对上,也立时看出了他此时的心绪相当不对劲。
完了,他生气了。
月冉溪只心里头一咯噔,与他对视的那一刻,立时便反应了过来,心中微微发颤。
她早该想到的,自己今日的一系列冒险举动,若是让慕容堇辰知道了,怕是一阵胆战心惊。
正笃定了绝不将今日的冒险举动说出去,月冉溪只心虚地与他对视了片刻,只飞快地思索着如何找借口将这件事揭过去。
只她还未想到应付的法子时,慕容堇辰久久地注视着她,片刻之后,才长长地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来。
“我很担心你。”
只这一句简短的话语从他口中而出,便再无其他的责问之词。
慕容堇辰只一伸手,便将人搂了个满怀,动作极其轻柔地护在了怀中,仿佛守住了稀世的珍宝一般。
他在京城中遍布眼线,自然也探查到了苏浅梨将一个怀孕农妇带回府中的消息。
无需多想
,慕容堇辰只听到那消息的顷刻间,便反应过来那怀孕农妇应当是月冉溪的易容模样。
得知月冉溪孤身一人对上苏浅梨,踏入苏府,这一消息无疑让他心中一颤,惊吓之余赶忙派入眼线悄然混入苏府之中。
直到见到了安然无恙的溪儿,慕容堇辰心中吊着的一口气这才稳妥地卸了下来。
本是满心担忧怒气,慕容堇辰只一眼望到了她的浅笑,立时被戳中了软肋一般,没有半点脾气。
两人双目对视了片刻,终是慕容堇辰败下阵来,没由来地心软了下来。
他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嘱咐着,语气中甚至隐隐带着些许卑微来。
“回去吧,以后我不会拦着你的自由,只是溪儿莫让为夫再平白无故地担心了。”
月冉溪一抬眼,注视着他眉宇间仍未散去的郁气,只一阵心虚愧疚,循着他的话音,赶忙保证道:“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提前和你说一声。”
既然王爷没有提及她在苏府涉险的事,月冉溪自然也不至于平白触了霉头,也揭过了这件事。
听着她软着嗓子承诺着,慕容堇辰心软得一塌糊涂,也只侧过身来,低低地笑了一声,
只轻点了一下她的额间。
“尽管溪儿并非男儿,也希望一言千金,莫要再让我担心了。”
“好,王爷辛苦了。”
月冉溪自知心虚,自然是循着他的话意,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应答了下来。
两人和和乐乐地牵着手,一同穿过地道,回到了原来的落脚点。
一踏出地道,月冉溪取出铜镜,将面上的易容模样仔仔细细地擦拭了过去,恢复了原本清丽的容貌。
慕容堇辰只在一旁旁观着,见她动作利落,只顷刻间便改头换面,也忍不住感叹道:“即便是见过多次,溪儿的易容术依旧是那般精湛不已。”
“王爷过奖了。”月冉溪笑得眉眼弯弯,嫣然笑颜格外晃眼,只摇摇头,俏皮地回应了一声。
月冉溪刚一踏出书房,走到小院落中时,一道急匆匆的身影便自长廊的另一端穿行而来。
她只抬眼细看,一眼便看出来,那步伐匆匆、满脸讶异喜色的正是小桃。
小桃高兴地满脸通红,一双眼灵动地四处乱瞟,像是一阵风般跑了过来。
见她这副模样,月冉溪不明所以地一挑眉,抬手拦住了小桃,哼笑着打趣道:“怎么了,你家小姐我回来
了,这么高兴?”
那小桃的步子一顿,满是兴奋的神色,注视着月冉溪,惊呼了一声。
“小姐!小橘回来了!”
乍的一听到这个消息,月冉溪的神色也是有些微微错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