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窘迫地解释了一通,尤其是正好是在阿月住进来的时候灌进了雨水,让他尤为不好意思。
眼瞧着他分明窘迫,月冉溪无奈地笑了笑,下意识地瞥过了一旁平静自若的风无情一眼,玩笑一般地揶揄道:“没事啊,他随便睡睡就成,是吧,阿风?”
“阿月高兴就好,我随意。”听得她半是揶揄的话,风无情无奈地抬起眼来,瞥见她的笑颜,一愣,也只得颇为顺从地点了点头。
“玩笑归玩笑,这不赶紧补好,阿风公子今晚不好入睡啊。”阿兰站在一旁,仰起头来,皱了皱眉,神情颇有些担忧地说着。
“是啊。”阿牛的娘自然也不好让客人在破漏的屋顶下入睡,点了点头,苦恼地应答了一声。
眼瞧着媳妇和自己的娘都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阿牛咬了咬牙,走到了墙角处,抱起了一堆干草,说道:“没事没事,屋里正好囤了点干草,俺现在就去把那几个破洞补上。”
阿牛是个一根筋的直性子,这般说着,也没有半点犹豫,取了一块布,包好了干草,带好了工具,便直接冒着雨冲出了家门。
“哎!阿牛!”阿兰意识到了
什么,忧愁地皱着眉,正要喊一声时,阿牛的身影已经冲出了门。
“娘!我们这里都没有梯子,本来说好了明日去城里借一借。阿牛现在要怎么爬上屋顶,下雨天这么滑,这……”
阿兰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拉着阿牛的娘,万分担忧地说着。
听得这话,月冉溪也明白阿兰的担心,眉头一凝,拉着风无情,快步走了出去。
“出去看看。”
阿兰赶忙拦着即将出门的二人,赶忙从一旁靠墙处取出了两件宽大的蓑衣来,递上前去。
“等等,穿上这个。”
两人随意地披上了蓑衣,快步踏入了倾盆大雨之中。
阿牛正站在茅草屋旁,手里头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一堆干草,似乎万分纠结于如何爬上去。
在这大雨路滑的时候,没有梯子,他想要爬上屋顶,相当难,又极其危险。
阿牛自然明白,但他也不好意思让客人在漏着破洞的屋顶下过夜,他犹豫迟疑了好一会儿,一咬牙,将干草扎紧在怀里,便是打算硬生生爬上屋顶。
他刚显露出这动作来,却是一顿,听得后头传来了月冉溪清楚响亮的声音。
“阿牛,危险,先下来。”
“哗啦!”隔着大雨倾盆下的浓重雨声,月冉溪的声音甚至于听不太清楚,只得扬声喊着。
听得声响,阿牛的动作一僵,迟疑了少许,仍是规规矩矩地松了手,小心地落在了平地上。
“阿月!我得上去修好这个。”阿牛的性子仍是倔强,若是这漏雨的破洞今晚修不好,他怕是于心不安,焦急地比划着。
月冉溪下意识地瞥过了风无情一眼,二人倒是颇为默契地齐齐走了过去。
“阿风轻功了得,让他上去帮你铺好就行。”月冉溪毫不客气地调用起了风无情这免费的劳力,示意出声道。
风无情的身手,她是见识过的,更何况身为堂堂暗阁阁主,他的轻功即便是比上慕容堇辰都不枉多让。
面对自己身边这个免费劳力,月冉溪颐指气使,倒是丝毫没有半点儿愧疚。
他平白住在阿牛家过夜,也算是沾了自己的好处,让他飞身上屋顶铺点干草也不算委屈他了吧。
对上月冉溪面上那哼笑的鲜活笑意,风无情微微一怔,颇为无奈地勾了勾唇,倒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认命一般地走上前去。
“啊……”阿牛愣了楞,木讷错愕了片
刻,在这还未曾反应过时,风无情已经快步走上前来,接过了他手里头抱着的干草。
阿牛自然清楚这浸染着雨水的茅草屋顶有多么滑溜,他皱着一张脸,露出了少许担忧的神色来。
月冉溪拍了拍手,浑不在意地一笑,率性地随意出声道:“不用担心,他身手好得很。”
要是连个茅草屋顶都上不去,风无情这暗阁阁主也不用做了。
风无情抱着那一堆干草,动作轻巧地飞身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那屋顶上。
他飞身的举动格外行云流水,看得下方的阿牛呆愣不已,双目惊愕万分,忍不住感叹了一声:“这就是高手吗?好厉害啊!”
月冉溪本以为风无情做这种铺陈干草的活儿应当相当生疏,没想到他的动作倒是颇为娴熟,迅速地找到了那几个破漏的洞,一一地填补而上。
风无情非常利落干脆,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他已经稳稳地将那些个干草填补完毕,拿着余下的零星干草,转身一踏步,飞身一跃,便稳稳地落到了月冉溪的身旁。
“没想到你这种活也能做的不错啊……”月冉溪意有所指地瞥过了风无情一眼,眼眸之中
晃荡着轻笑,打趣一般地示意道。
是她没想到,风无情身为堂堂暗阁阁主,不曾想这等农活都能做得轻巧自然。
“阿月还觉得我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吗?”风无情一挑眉,垂下眼来,遮掩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来,浅笑着回应道。
风无情似乎格外喜欢阿月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