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正是阳光大好。
月冉溪懒洋洋地倚靠在软榻上,悠哉悠哉地半眯着眼,颇为闲适。
小桃捧着手中的一件绣品,其上的线条虽能看得出并不熟练,却也还算精巧,那鸳鸯绣得,算得上是有模有样。
尤其是,相比起,月冉溪以往手下绣出来的,四不像的古怪鸳鸯图样,更是显得技艺纯熟。
“小姐,你看我这绣得如何?”小桃凑了过来,得意洋洋地瞥了月冉溪一眼,招呼着说道。
“一般。”月冉溪明知道这小丫头是故意来气自己的,偏偏不随了她的愿。
小桃小橘坐在一旁,也是百无聊赖地闲聊着,正是困乏上头时,眼看着两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轻微,月冉溪也渐渐腾升出睡意来。
正是昏昏欲睡之际,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乍得响了起来。
“娘亲!”
这一声响起,月冉溪乍得清醒了过来,猛地睁开了原本已经眯上的双眼。
注视着高高兴兴地小跑进来的麟儿,月冉溪面上不由得泛起了笑意来,朝着他招了招手,温和地询问道:“麟儿怎么来了?”
看着小麟儿红扑扑的可爱脸蛋,月冉溪心中不由得泛起温柔来,轻
掐了掐他的脸,端详着小麟儿眉飞色舞的激动神情。
“娘亲!先生说了,我的纸上功夫有很大的进步,允了我一下午出来玩!”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麟儿想着的还是玩闹,一得了闲暇,赶忙跑到了娘亲这儿来。
“麟儿真厉害。”月冉溪对上小孩子亮晶晶的一双眼,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毫不迟疑地夸赞道。
那负责教导麟儿的先生是朝堂上有名的大文臣,年过半百,虽说古板严厉,倒是纸面功夫也是实打实得,学识渊博,极为受到朝中其他文臣的爱戴,因而也被慕容堇辰提点为几乎是准太子麟儿的先生。
只待麟儿的年纪稍微大一些,行了晋位太子的大礼,那位老先生便能提点为地位颇高的太子少傅。
这样的人物,面对麟儿,自然格外严格,能得了他的赞赏,也能看得出麟儿的学习颇有成效。
小麟儿高高兴兴地钻进了娘亲温热的怀中,吧啦着,喋喋不休地嘀咕着:“娘亲,别待在这里了,陪麟儿出去玩。”
见麟儿这般高兴,月冉溪自然也心情愉悦,眼底染上少许宠溺,牵着小麟儿,往宫殿外缓步走去。
如今正是御花
园中各色花卉争奇斗艳的时候,月冉溪领着小麟儿,陪着他到御花园来玩闹。
姹紫嫣红、繁花似锦的场景,也让月冉溪不由得勾了勾唇,放松地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仿佛这些时日的郁闷都冲散一空。
小麟儿迈着踉踉跄跄的步子,在御花园中兴奋地四下奔跑着。
月冉溪只是一个侧身的功夫,那小麟儿便将开得正盛的一朵牡丹递上起来,小脸上的笑意蓬勃,清脆稚嫩地唤道:“娘亲,送给你!”
那是小麟儿触手可及,开得最盛的一朵。
月冉溪一愣,面上的笑意更盛,轻柔地抚摸着麟儿温热的小脸蛋,笑着接过了那一朵牡丹。
“谢谢麟儿。”
母子二人正相处融洽时,月冉溪的神色一顿,似乎听到了一侧匆匆的脚步声。
她转身只一打量,一个婢女不停地抹着眼泪,呜呜咽咽着,着急地跑了过去。
原本只是无意地一瞧,在瞥见那婢女的面容时,月冉溪却是微微一愣,眉头狐疑地皱了起来。
这是伶妃最为信任的贴身宫女,怎么会这般神色?
一个怀着身孕的太妃,无论如何,慕容堇辰一个新帝都不至于苛待了她。
正当
月冉溪迟疑疑惑间,那宫女哭得红肿的双目一转,注意到了一旁的月姑娘,顿时呆呆地楞在了原地。
“月……月姑娘?!”那宫女似乎反应了过来,猛地走上前来,屈膝下跪,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求求您救救我们娘娘!求求您了!”
她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也顾不上其他,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嘶喊着。
月冉溪看着她这哀哀凄惨的模样,抬起眼来,定定地端详着她,片刻之后,这才冷静地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伶妃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水背叛自己,若非念在以往的事情上兼之心上的疑惑,月冉溪压根不乐意搭理这个宫女。
听得这话,那宫女猛地抬起头来,哭得红肿的双眼透出可怜来,双目一亮,哭哭啼啼、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们娘娘难产,御医也没有办法,求求月姑娘行行好,救救我们娘娘!”
在她的印象中,月姑娘妙手回春,即便是宫中御医难以处理的病状,也能在月姑娘的各种药物中飞快地处理掉。
如今……在这宫中,她也只能希望月姑娘出手相助了。
在那宫女哀凄的哭诉声中
,月冉溪仍是面色平静不变,只沉声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