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醒来,外面大雪纷飞,万物都被染白了头,玉兰枝桠上好似裹上一层糖霜,捻一抹品尝,凉冰冰气息倘入,让人不禁打寒颤。
陆母站在屋檐下,看着妞妞被冻得缩脖子,忍俊不禁。
“快进来,小姑娘别在外面玩太久。”
“婆婆,好冷呀。”妞妞搓搓手,眼睛挤成一条缝,再不去肯碰那树枝,谁想一阵风吹过,雪花飘落,洋洋洒落进来了妞妞脖颈,小姑娘终于受不住,大叫着跑进屋。
陆母大笑。
周娇娇缩在被窝里,故作淡定的眨眨眼睛,冬天到了,为了保暖,两人一人盖一被。
此时却变成了,两叠被子压在她身上,而自己手脚缠着男人四肢胸膛。
周娇娇扶额,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以现有静止的动作来看,定是昨夜她裹着自己的小棉被,挪进了陆君行的被窝,她心中唾弃自己,可相公的被窝实在太暖和。
男人胸膛宽阔有力,在不用力时,周身肌肉软硬适中,手感一绝,她在里间,男人侧着身子时,好像一堵散发暖气的铜墙,引诱着睡梦中的自己。
关键,那堵墙模样还非常不错,浑身文人气质又不失力量感,双唇微抿带着微红,或许是他浑身上下嘴软弹的地方,在往上山一样的鼻峰,显得那炯然的双眸更加深邃,可惜,此时只能看到如两把羽扇般的睫毛。
周娇娇唾弃完自己,后便光明正大的欣赏起来。
当然了,这是她相公,想看多久看多久。
男人睫毛微颤,这是要苏醒。
陆君行今日醒的比往日晚,昨晚睡到半夜,某人不安分,一会儿踢被子,一会儿在床上滚,最后终于找到栖息地才彻底安静下来。
男人视线落在作妖的某人身上,挺翘的小鼻子一张一合,皓唇粉嫩光泽,柔亮青丝磨着细颈,被窝里满是幽香,陆君行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让冷意浇灌。
周娇娇等了半晌,都不见对方起身,实在装不下去,悄悄打个哈欠,悄咪咪睁开一只眼,正好陷入男人深邃洞察的眼眸中。
“原来你知道我醒了啊!”
周娇娇轻哼。
“下雪了。”温热的气息打在她发顶,发丝扰动,痒意好似抓在心头。
男人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慵懒沙哑。
周娇娇摸摸鼻子,顿了顿,才反应过来,眼睛唰的晶亮。
“下雪了!”
“娘,雪下的大吗?”
周娇娇爬起身,挨在窗边喊道。
“不大。”
“薄薄一层!”陆母回应。
周娇娇略略遗憾,可每年才见一次的景象,还是令她激动。
今日家中,除了相公,其余人都歇息一天,周娇娇便也缩在被窝躲懒,房门还没开,小白狗便在挠门。
陆君开门的瞬间,眼前一道白光窜过,周娇娇忍不住身处手指逗它,小白现在长到她小腿肚高,陆母说狗狗以后不会再长个了。
陆君行临走之前转身,妻子的目光早就不再他身上了。
“娘。”
他进了堂间,陆母也在。
见儿子进来,陆母将火炉边的粥碗递给他。
“老大来了。”
陆母对儿子很关心,问他最近学业,虽然自己听不懂,可总是习惯询问。
陆君行一一回答,很是耐心。
过一会儿,小五提着箱笼找来,“姑爷,该走了。”
“路上小心点啊。”陆母连忙跟着起来,不放心的叮嘱,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这才坐下。
下雪还得去书院,比在家种地还难。
陆母嘀嘀咕咕。
妞妞和大丫在一旁扒这碗吃饭,也不说话。
儿媳妇房间也还没动静,“包子和粥给娇娇留两个,还有鸡蛋羹,都放锅里热着。”
妞妞点头答应。
陆母心道这雪下得真不及时,她还说这两天晒晒被子呢,这下子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来个晴天。
想着出了神,院外的动静,她都是经大丫提醒才发现。
陆母掀开门帘,见到了刚走不久的儿子大步流星进来,神情严肃。
“这是怎么了?”
“出什么事儿了?”
陆母忙问。
陆君行摇头,“不是儿子,是林提举。”
“啊?”
陆母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林提举是谁,还得大丫在一旁提醒。
陆君行说他和小五刚出门,便见门口佝着一个身影,昨夜下雪,气温骤降,一定是喝醉的流浪汉挡风雪。
谁指导经是林提举,现在人都烧得迷迷糊糊。
“那人怎么样?要不要叫大夫?”陆母叹气,“怎么就出了这事。”
“快,大丫,去把家里的大棉被找出来,妞妞,去把粥端来。”说完又后悔,“算了,我去端粥,你去烧热水。”
说完见陆君行还站这儿,骂道:“你还不去书院,这会儿雪刚停,谁知道待会儿还下不下,你趁着现在路好走,赶紧去。”
陆母又嫌他烦了。
陆君行只好叮嘱两句离开。
“娘,大牛和小五都在家,有什么事儿,您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