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常年行走在地下的家族来说,晓禾与赵舀的指责就像在给大象挠痒痒。
骑于马上的吴青云还有心情整理衣襟,言语间带着轻佻,眉头上扬,眼底带着轻视。
“呵,你谁啊?”
“还有,说我故意毁坏你表姐的名誉?你表姐是谁,我认识吗?”
“你不要脸你!”
晓禾脑门冒火,手中的鞭子便不听话,长鞭在她的手中仿佛长了眼睛,绕过无关人员,直冲吴青云的面门而去。
吴青云脸色骤然阴沉,身边保护的人甚至都没来得及上前。
千钧之际,却被身后的赵舀拦了下来。
赵舀是那种典型的世家公子,锦衣玉袍,腰间的玉带钩有周娇娇手腕那么粗,相貌中上,倒是多年养出来的那种气度和胸襟,让人见了,便知其为人中龙凤。
周娇娇隔得远,只能看见他举手投足间带给人的修养。
她心想,这么一个公子,怎们能从吴青云这个无赖手中讨回公道呢。
果不其然,对方的做法让她扶额。
赵舀学的是诗书礼仪,讲究的是先礼后兵。
只听赵舀高声道:“吴公子,先前或许有误会,你们家的事情我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便是你要着急结婚,舍妹还在孝期,两家退亲也情有可原。”
“可是你在京城散播舍妹貌丑、跋扈,便是无稽之谈了,这门亲事还是两家老爷子定下的,如今老爷子尸骨未寒,作为后辈这般行事,恐怕愧对祖先。”
这城内的传言如何,赵舀已经查的一清二楚,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想着终究是世交,想着给对方留面子。
能做出拦游行队伍的事情,他还以为社么人这么有种,结果就是个只会之乎者也的窝囊废,吴青云不耐烦的挠挠下巴,不以为意道。
“那你想怎么着,老爷子人都死了,总不能爬起来把你打一顿吧。”
“不过.....”他的表情带着淫笑,作后又为难,“你家的姑娘要是这般恨嫁,说给我也不是不行,做不了正妻,可以给我当小妾啊!”
“各位说是不是?”
周围都是他的游行队伍,还有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
听到这般齐人之福的美事,各个跟着起哄。
“哥!”
晓禾最受不了她哥这个迂腐的模样,她气得脸蛋通红,“我都说了,跟这种人渣讲什么道理,直接动手揍一顿,我就不信他爹敢找麻烦。”
这句话就是明摆着看不起人了。
吴青云脸色难看一瞬,随即又恢复正常,目光在晓禾身上粘腻的扫了两瞬,轻佻道:“这小妞还挺辣,上回险些就睡了一个,偏偏出了意外。”
“你要是来陪爷,脸长得不怎么地,不过看着就是个耐力高的。”
“你别太过分!”
赵舀肉眼可见的生气,却也只是出声职责。
而晓禾就不一样了,枣红色牛皮鞭,借着手腕的挥力,一眨眼便踏空而至,吴青云只觉得眼前剧烈晃动,可这一次,长鞭想要突破防御却没有那么简单。
吴青云身边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
一击不中,动手的机会彻底失去。
晓禾脸色涨红一脸憋闷,瞪一眼赵舀,生气道:“都怪你!”
转头,吴青云那张惹人厌烦的脸,依旧嚣张,晓禾长鞭一甩,警告对方,“你等着!”
白马不安的哧鼻,她使劲拽缰绳,她本来年纪就不大,脾气又火辣,即便这般生气,看起来依旧像是在和人耍小性子。
吴青云就没有当回事,眼中不屑,仰头大笑过后,还不忘调戏,“行啊,我等,我洗好了等你。”
小姑娘年纪小,本来脸皮就薄,如今更是羞赧,甩脸便离开。
赵舀一人顾不了两头,想留下再与争辩,可看着妹妹,终究还是离去。
吴青云见状,更是轻狂,顺带着手下的人都个个狂笑嘲讽。
这场闹剧拼的就是谁脸皮厚,显然赵舀两兄妹不是对手。
于吴青云来说,不过是婚礼当天的助兴。
周娇娇摇头,还没开口说话,一旁的廖老板便出声叹气。
“强龙还是压不过地头蛇,还以为京城来的能让这吴家吃瘪,看来我们以后啊,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
廖掌柜感叹,世道艰难,普通人能混个温饱就知足罢,哪管什么尊严不尊严的。
可不知为何,他看向小孙子,不谙世事,满目纯真,终究还是落寞。
周娇娇眼神一暗,视线落在赵舀兄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那一边,晓禾一路骑马出了城。
中途是横冲直撞,那鞭子胡乱抽打泄愤,遇到的行人小摊贩都纷纷避让,生怕被波及,直到出城看着城外一片荒凉,偶有乌鸦落在之上叫着。
白马或许是感受到住人情绪波动,一路上极为不安,晓禾拉着缰绳也控制不了马儿原地打转,她被搞得心烦气躁。
下了马,对准两旁的树木,抽打着泄愤。
一遍又一遍,长鞭在空气中的呼啸,夹着住人的怒气,让两旁的树都在颤抖。
落叶纷飞,终于赵舀骑着马赶到。
“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