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行去了客栈,林捕头已经在等了。
见到陆君行,对方忙迎上来,态度竟是比前几日更为亲热,脸上甚至还带着可恭敬。
“陆兄。”林捕头拱手,声音洪亮,脸上也是红光满面,“我果然没跟错人,这金鹰就是个老鼠,结果提溜出来一打。”
“我立马在书信一封,向长官汇报。”
陆军信号却拦住对方,“此事牵连甚广,那山寨位置并不隐蔽,这么多年,却从未有人发现。”
“或许有些人早知道了。”
林捕头不傻,陆君行一提醒,她便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
“你是说,这衙门里......”剩下的话没有说完,林捕头一拳砸在桌子上,面色带怒,“就说劫道之后为何焚尸,原来是怕留下证据。”
“这些狗娘养的。”林捕头气不过,又朝柱子上挥了一拳。
陆君行倒了杯茶,品一口,又提醒道:“百姓可不这么想,他们只觉得终于有人觉悟,干起了劫富济贫的好事。”
“这......”林捕头一回知道这些百姓想什么,顿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他们真这么想?”
劫富济贫的人可不会杀人。
陆君行没有点头,只让他自己想,随即将那热茶一口吞下。
林捕头见状,倒是笑了,“我还道陆兄是读书人,结果喝茶也这般急色,倒是不拘小节。”
陆君行垂眸,看着手腕上的纱布,没有说话。
林捕头想了想,又为难,“照陆兄这么说,这事儿是怎么办不对了?”
这事儿干系甚大,查了半晌,到头来却发现,这事儿不仅不能帮助他升迁,更有丢掉姓名的风险。
陆君行放下空空的茶盏,“我倒有一计。”
“贤弟快快请讲。”林捕头太激动,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陆君行也不卖关子,“在府城考试时,有幸和布政使司大人见过一面,倒是相谈甚欢,布政使司为了这劫匪甚是烦心,可见他是真心想要除害。”
“不若我修书一封,交予林兄,直接去府城派些人手。”
林捕头大喜。
“这好,这下好。”他没什么不愿意,也不怕被人接手,毕竟他一个小捕头,管不了太多,最重要的是被上面的人赏识。
整个兖州,还有什么官能大过布政使司。
“可是......”林捕头为难,“咱们这才逮捕了些人,我要走了,这些人怎么办?”
“无妨。”陆君行道:“留下些人手变好,我会时常看顾。”
林捕头当然信陆君行。
事不宜迟,他当即将所有捕快叫来,自己只带两人离开,将剩余的捕快全留给陆君行,还命令说一切行事,都听陆君行调配。
虽陆君行无一官半职,调配这些人并不符合律法规定,可法律还说不允许杀人放火呢。
况且这么多天,这些人对陆君行早已佩服,如今是他指哪打哪。
“陆案首,那这金鹰怎么办?”
本来是要抓去复命,可林捕头一走,也不知道多少天回来,如今倒是难办。
“抓。”男人声音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
金鹰却还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可今日派出去七八人,却只有一人回来复命。
“这么说,你们是收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金鹰脸上带着阴狠,说话极慢,跪在地上的人头都不敢抬。
“正,正是。”
半晌,金鹰勾唇,目光却阴冷至极,“下去吧。”
那人如蒙大赦。
金鹰却抬头,看向管家,只需一个眼神,管家便懂了,看向男人的背影,无悲无喜。
很快院中传来惨叫。
一个男人就那么倒在血泊中,眼珠子瞪出,头像球一样滚,最终停在树干下,眼睛竟还眨了两下。
金鹰就站在屋檐下,阴影遮盖了他的表情,便只能应到对方阴狠的声音带着愉悦,“怎么这么不小心,院子都被弄脏了。”
管家立马道歉。
“赶快收拾,这红的,看多了眼晕。”
再说了,这与院里的景不搭。
金鹰转身,却忽得视线一凝,“躲什么,出来吧。”
他说着,表情阴狠,却并不紧张。
这金家只要他想,便没什么秘密能传出去。
见那人还躲着,金鹰没了耐心。
“管家!”
管家抬头,廊下摆着的大翁后终于出现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
竟然还大着肚子,此时却满脸惊慌,看向金鹰,脸上已经没了生气。
“原来是小桃花。”
金鹰倒是忘了,虽然给小桃花升了妾,可本就是为了气周梨花,便也没人给她安排院子。
小桃花便一直住在金鹰的主院,却不想今日见到这一幕。
她瘫软的跪在地上,只觉大祸临头,却还是顾及着肚里的孩子,眼角含泪,一声不吭,娇娇弱弱的模样,是金鹰最喜欢的。
见女人这般,男人更是享受,他故意放慢脚步,一步一步,像是钉锥一般砸进她的心上,看着女人脸色白了又白。
“小桃花。”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