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娇家几度想开口回怼,都硬生生给别回去。
不行,得忍一忍,只有这样才能杜绝后患,否则这两人以后肯定就跟走哪贴哪了。
她面色作为难状,又使劲挤眼睛,想要掉几滴眼泪。
陆母看到,以为周娇娇又给自己使眼色,提醒她自己发挥的时候到了。
她立即抖抖身子,挺起胸膛,气沉丹田骂道:“反了天了,我还没死呢,这家那轮到你这个做媳妇的拿主意。”
“娘~”周娇娇嘴上为难,身体却很诚实,陆母的话一出口,她立马在人身后躲起来。
周铁夫妻俩心底暗暗着急,怎么给周娇娇找了这么个恶婆婆。
陆母收拾了儿媳,又指着周铁夫妻骂,这下是真心实意,没有丝毫弄虚作假,将她在村里脱鞋揍人的气势都拿了出来。
将夫妻俩一路骂到大街上,这还不算,大丫还不知道从哪收了几筐菜叶子,人手给一篮。
陆母还留了个心眼,将事情前前后后又说了一遍,给这些耳听八方的街坊邻居,好好科普科普周梨花和这夫妻俩有多不要脸。
周娇娇碍于孝道,不好明目张胆,却忍不住手痒,还是偷偷捡起一块烂菜叶,上面泥点、虫洞是满满当当,抬手一扔,正好掉进刘桂英尖叫的大嘴巴里。
哈。
别提多爽了。
将这两人赶走,别说其他人,就是陆母脸上都满是畅快。
住在镇上虽然好,可是说话也不敢太大声,毕竟得顾及面子,邻里之类。
今日总算是发泄一通,整个人脸色潮红,尤其是那一对混浊的双眼,此时冒着精光。
“晚上去酒楼订一桌摆院里,在打二两酒,我请客。”陆母颇是大方。
周娇娇在房间里换衣服,听到院子里陆母忙忙碌碌指挥,脸上带着笑意。
周铁夫妻虽然走了,可难保她们不会再来。
周娇娇沉吟,双手扶着柜子的一扇门,半晌没有动静,直到听见大丫来收拾衣物才回过神。
“大丫,告诉药嬷嬷一声,不要在店里忙活了,跟我出去一趟。”
等周娇娇换好衣裳,药嬷嬷已经叫好马车在外面等候。
见到周娇娇浅色织锦,外加纯白羽翼披风,头发也绾成高髻,其上玉叶黑檀木步摇更衬得肌肤如那雪莲般圣洁。
“娘子,咱们去哪里?”
“牢房。”
周娇娇说完,打着车帘上去药嬷嬷识趣没有多问。
她将去牢房这件事说的极为简单轻松,甚至还有闲心问药嬷嬷今后的打算。
药嬷嬷是要留在这里帮忙处理生意的,周娇娇问得是妞妞的去处。
要放在平时,孙女离开自己,药嬷嬷肯定是不放心的,可是跟着周娇娇,她又觉得没什么不放心,跟着自己哪有跟在夫人见识多。
药嬷嬷想了一路,到下车,终于说了自己的决定。
周娇娇并不意外,下车时一边说她但我打算,一边让车夫前去打点。
周梨花已经在这里关了许久,过不了几天变回呗押去县里受审,可听狱头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看她。
可惜不是来送温暖的。
周娇娇冷笑,眉眼间带着兴意,精神更是抖擞。
她那一身白,在黑暗但我牢房里见识想是个行走的焦点,那牢房里的人一个个趴着看热闹,还有人想伸手抓,被狱头啪啪打在手背上。
“是仙女儿吧。”
“娘,我看见神仙了,我要死了。”
周娇娇无语。
不过这更说明她这件衣服穿对。
昏暗的烛火模糊了视线,在光亮到达不了的地方,周梨花抱着双膝紧紧缩着,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片刻温暖,内心才不至于那般萧瑟。
“周梨花!”
可惜,天不遂人愿。
周娇娇来了。
女人一袭白衣,那昏黄的烛火映着披风上的羽毛,让周娇娇整个人都带着一层圣洁柔和的光。
“周娇娇!”周梨花头发凌乱,神情憔悴,满眼红血丝,手上全是污垢,身上黑一块灰一块。
她扑倒牢房,扒着门框,这下离周娇娇更近了,对比也愈发明显,周梨花垂眸,手指微动,脸上愈发激动。
“周娇娇,你来做什么?”
周娇娇勾唇,嘲讽一笑,理理身上的披帛,闲闲道:“我怎么不能来,我都是第一个来看你的呢。”
“滚!”周梨花扯着嗓子,“我不欢迎你。”
“哧!”周娇娇轻抚指甲,这是她昨日才新做的,淡粉的颜色还能看到里面的软肉,“我也不想来呢。”
“都怪你爹和娘,偏偏找我麻烦,我碍于孝道不能做什么,只好来看他们女儿笑话了。”周娇娇觉得自己此时的神情一定像个坏蛋。
周梨花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可对方却还没完。
真就认认真真看起了笑话,先是炫耀自己新做的这羽翼披风,又说她最近生意多么多么好,还有他们要搬去府城,好说金家已经落魄,她做好准备接手金鹰手里的生意了。
最后一句还挺重要,周娇娇觉得这算是正是宣战。
可看金鹰对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