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张家大宅前,铁锤一秒变脸。
做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一步三喘的走到大门前。
张家的门房看向铁锤,惊讶:“大小姐?”随即喜悦的向着宅内大喊道:“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张母原本就在家中担忧女儿嫁人之后会受委屈,正卧在榻上暗自垂泪。
一听得女儿回来了,张母着急忙慌,口中喊着“我儿回来了”,便趿着鞋急匆匆迎了出去。
“娘亲。”铁锤在礼仪之道炮灰的指点下,娇弱弱对她行了一礼。
张母一瞧见女儿这副满头薄汗,小脸晒得通红的模样,眼泪刷的一下便落了下来:“我儿怎么独自回来了,可是受了委屈。”
铁锤摇摇头,可那眼泪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哭得张母心都要碎了。
她的女儿她知道,虽然从小被娇惯着长大,但性格很是要强,难得落泪。
若非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的女儿怎么可能哭成这样。
张母一边拍着女儿的背安慰女儿,一边连忙安排家仆去寻去了田地里巡视的丈夫和儿子。
不多时,丈夫和张香巧的弟弟急匆匆赶回来。
一进门便瞧见母女两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的模样。
张父一下慌了:“我儿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快和爹爹说说。”
铁锤从张母怀中抬起头来,一秒收住眼泪,擦了擦眼泪,原原本本将男主干的缺德事如实相告。
特地等到张香巧的父亲和弟弟回来才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原因。
就是懒罢了,懒得将同样的话说两遍。
听完铁锤所言,张父气得一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成家竖子竟敢如此欺辱我儿!真当我张家好欺负吗?”
张香巧的弟弟张智巧冷笑一声:“这成秀才当真是好生算计,分明是他急着娶阿姐吃软饭,却搞得好像他解了阿姐的燃眉之急一般。”
铁锤闻言看向他,想不到张香巧这个弟弟倒是个头脑清晰之人。
“如非他主动上门,咱们给阿姐招赘一个贫苦农家子,虽不会有出息,但也好阿姐去他家贴钱养孩子!”
张母听完儿子的分析,刚收住的眼泪一下又涌了出来。
“都是阿娘不好,只想着他是个秀才,日后或能够当官,我家女儿便也能当个官家夫人。不想这竟是个精明小人,婚前便这么算计,日后若真当了飞黄腾达了,怕是个负心薄幸的。”
铁锤安抚地拍了拍母亲:“是他刻意隐瞒,又利用阿爹阿娘为我婚事心急的心理,如此算计阿娘如何能知。”
张母感动女儿的贴心,靠在女儿身上默默抹泪。
铁锤瞄一眼张父,惨兮兮地开始哭穷。
“爹爹,按说女儿已经出嫁,实在不该回来娘家来讨要钱粮。但成家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如今还欠了邻居一碗米。”
说着便哽咽着泣不成声。
张母听说从小吃穿不愁的女儿竟豁出脸面去向隔壁讨饭,也忍不住又呜呜呜的哭起来。
“我儿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出嫁了难道便不是爹的女儿了吗?不过是些钱粮,便是你想要与那成珹和离,爹爹也会想办法成全!”
“就算是和离,怎么也得熬过这四个月。”铁锤叹口气,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样。
“如今我就算再不甘愿,也得养好成家那三个孩子。毕竟父亲再不是个东西,孩子也是无辜的,若不管他们,定然会落人话柄。到时怕是和离要变休妻。”
张智巧略一思索,心中有了成算:“此事其实也简单,既然不得不养,那便趁此机会赚个贤良名声。他不仁,我们何须与他讲义!”
孺子可教啊!
铁锤对张香巧这个上道的弟弟很是满意,故意引导他继续说下去:“阿弟此话如何说?”
张智巧笑了笑:“贤惠可不能藏着掖着,既然要做,就该让全村的人都知道。知道他成家小子受了我们家多大的恩惠!”
顿了顿,他接着道:“比如米粮这般重,路途又这么远,阿姐身娇体弱怎么拿得回去。自然要让阿福、阿娟陪你一起送回去。”
下关村是个大村,约莫有四百多号人口。
张家和成家虽为同村,但两家一个在村头,一个在村尾,隔了差不多两里地。
铁锤如今这具身体又是标准的闺阁小姐体质。
从小娇生惯养,又过分追求身量纤纤的美感,身上没有二两肉。
那么,张家二老心疼女儿,派家中仆佣帮女儿将米粮送过去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铁锤欣慰地看向张智巧:“我家阿弟当真聪慧,那便听阿弟的。”
就这样,在家中舒舒服服喝了茶吃了点心后,铁锤带着两个家仆,扛着米粮招摇过市。
阿娟是个口齿伶俐的,又与村中之人都相熟。
这一路往成家去的路上,但凡遇上个人,便乐呵呵的和人说一遍“成家缺衣少食,难为张香巧这个新妇只能回娘家讨要粮食”。
***
指挥精壮有力的阿福将扛回的米面倒入米缸、面缸之中。
眼瞅着那米缸、面缸装满,铁锤心中泛起一阵喜悦。
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