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章被她问的愣住:“我……我骗你什么了?”
鹂娘声音嘶哑的怒吼:“你说是唐小姐将我推下水,但我明明记得是你给我灌了堕胎药。”
“鹂娘,你在说什么?你记忆混乱了……”
鹂娘抓起那张药方和沾血的亵裤砸过去,打断他的话:“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我有证据。”
“若我是落水失了孩子,那这染血的亵裤是怎么回事?这堕胎药的方子又是怎么回事?”
鹂娘一叠声的质问把方建章给问懵了。
他呆呆看着手里的药方和亵裤,茫然自语:“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些?”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鹂娘心里却一紧。
为什么?编造出一点虚假的记忆难道不是方建章搞的鬼吗?为什么他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总不能他为了逼真连他自己的记忆都篡改了吧?
鹂娘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她愿意相信一切都是方建章搞的鬼,是因为如果不是,那事情只会更加棘手。
“鹂娘,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但我这么爱你,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你以前也那么爱唐小姐呢。
这话鹂娘没有说出口,她怕方建章又自己脑补出什么乱七八糟的。
掐了掐手心让自己快速从不安的情绪,鹂娘平静开口:“想让我相信你也可以,你让我见唐小姐一面,我要和她当面对峙。”
***
方建章亲自陪着鹂娘前往太傅府去见了唐大小姐。
唐大小姐没有了前两次见面时的明艳,看起来憔悴苍白,听说是挨了家法。
但当她看见鹂娘时,仍努力站直身子抬起头,竭力维护着她骨子里的那点骄傲,不在鹂娘面前露出狼狈的模样。
鹂娘开门见山:“是你将我推到莲花池里的?”
“对!”
“我们聊了什么?让你决定不顾后果的对我动手?”
“我们聊了……”唐小姐突然一顿,神情有些茫然,但很快她回过神重新道,“我就是恨你抢走了建章哥哥的心,所以我想要你死。”
“是他薄情寡信变了心,你为什么不直接恨他?”
“要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勾引了他,他才不会那么对我。”
“他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你却仍为他开脱?”被骂狐狸精的鹂娘没有生气,反而笑得讥讽,“你把我想的太厉害了,男人想要变心总有千百万种理由。”
唐小姐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
鹂娘在她肩上轻轻一拍,低声道:“你要知道,男人只有死了的才不会变心。”
陪同鹂娘前来的方建章听到这话,面露难堪之色,刚想要对鹂娘开口山盟海誓,鹂娘却抬脚向门外走去:“我问完了,走吧。”
方建章无奈只得连忙追上去,全程连半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唐小姐。
鹂娘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唐小姐虽然承认是她推的自己,但当自己问她当时的吵架内容时,她茫然了。
果然,假的就是假的,充满了破绽。
回程路上途经热闹的街市时,鹂娘突然要求下车买个簪子。
这种小小的要求,方建章自然一副温柔好男伴的模样答应了下来。
买完簪子,方建章先上了马车,然后伸出手准备拉鹂娘上来。
就在这一刻,异变突生。
鹂娘迅速利落地用簪子扎了马屁股一下,拉车的马吃疼受惊,一声嘶鸣,带着马车疯狂往前冲。
鹂娘则趁机迅速隐入混乱的人群中。
等方建章好不容易勒住马回过头来时,哪里还有鹂娘的身影。
狠狠一鞭抽在车夫身上,方建章怒骂道:“废物!还不赶紧去找!”
***
半个时辰后,方建章带着一大帮人在一间茶楼堵住了改头换面一身男装打扮的鹂娘。
“鹂娘,你太调皮了,过来,跟我回去。”方建章阴沉着脸一步步向鹂娘走来。
茶楼中的食客早已吓得如鸟兽散,如今偌大的茶楼只剩方建章带来的一群人和鹂娘。
哦,还有老板和店小二在柜台后吓得瑟瑟发抖。
鹂娘坐在座位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斜了方建章一眼,淡淡回道:“我不想。”
方建章的情绪终于彻底绷不住,他双眼发红,上前一步抓住鹂娘的胳膊将人强行拉起来。
“为什么要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因为我不爱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方建章脸刷得白了,声音颤抖痛苦:“你是故意要看我痛苦,来报复我之前对你的冷漠吗?好,你成功了!”
他痛苦地抽了两口气,红着眼眶继续开口:“但……但我必须带你回去,只有我才能保护你。”
“我果然是命不好,居然只有被你保护才能活下来?真是还不如去死呢,至少死了就不用这么恶心。”鹂娘笑得一脸灿烂,说话阴阳怪气。
能看到方建章被她气得浑身发抖的痛苦样子,她可开心了。
可惜,方建章都被她气成这样了,居然还依旧坚持要带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