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用亲近之人威胁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我光明磊落的打一场。”细辛的手指逐渐用力,看向半雪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挣扎。
“打一场,你以为你是谁?也配跟主子提要求。”半雪轻蔑的笑着,在细辛愤恨的目光中,扭着腰肢朝他摆了摆手。
“你的命,阿雅的命,可都在主子的手里。”
细辛紧握的拳头逐渐泛起青筋,在人影消失之后,狠狠的捶向身侧的石墙。
“该死。”
他们之间的搏斗何故牵扯上女眷,当真不是君子所为。
高宸齐的马刚到皇宫的大门就被拦住,福公公拿着拂尘站在门口坦然的等着他,见他下马立即小跑而来。
“齐王殿下,皇上特让奴才在此等候。”
“福公公直说便是。”手中的马绳被握在手中,粗糙的仿佛可以划破掌心。
不知是不是外祖的关系,心口处仿佛有一只兔子就要跳出来,甚至额间开始发汗。
身前的福公公朝他服了服礼,握在手中的拂尘微微晃动,好像朝他凑近了些。
“皇上说,齐王该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是谁家的儿郎。”
说着又靠近了些,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王太尉刺杀太后,证据确凿,其罪当诛,殿下莫要将自己搭进去。”
此话一出他只觉剧烈的跳动的心口猛地一颤,有股凉意自脚底而去。半晌后才佯装镇定的拱了拱手,“本王明白。”
福公公侧身躲开高宸齐的行礼,看着他逐渐冷静下来的面容,叹息一声,“所有证据直指绾嫔与太尉,若是只能保一个,您想保谁。”
听到这话的高宸齐猛地抬头朝皇宫望去,眼中有复杂闪过,嘴角抖动,嗫嚅半晌却什么都未说出。
福公公将一切看在眼中,将身后太监手中的锦盒送到他的眼前,“绾嫔毕竟是您的生母,为了您日后的声誉,可要慎重考虑。”
高宸齐手脚僵硬的笑着,将锦盒捧在手中转身上马,快马加鞭的朝来时方向去。
福公公站在皇宫的门口,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形,叹息一声朝身后之人招了招手。
“福总管。”
“回去吧,该回去侍候皇上了。”
就在几人的身影逐渐走进宫门之时,一道慌慌张张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福公公,出事了,曲陵侯府满门被杀。”
福公公的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看向那名身穿铠甲的侍卫。
“你说什么? ”
“ 曲陵侯府满门被杀,血流了满地。京兆尹已经掌控侯府,属下特来上报。”
“ 哎呦,这是疯了啊,赶紧赶紧随咱家去觐见皇上。”
福公公将手里的拂尘丢到身后人的手中,一拍大腿转身就朝皇上寝宫跑去。
一众人匆匆忙忙的朝乾清宫而去,高承渊一身湛蓝华服,立于城墙之上。
看着楼下的闹剧嘴角上扬,朝跟在身后的文竹道,“去讲给念念听,先让她开心开心 ”
文竹凑上前看了一眼,不屑的撇撇嘴,“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怎么这么多话,让你去就去。”云远不耐的看着这个不着调的文竹,上前就是一脚。
“哎呦,你一个书生怎么能动手呢,我去不就成了。”文竹吃痛的捂着脚,刚想反驳,被高承渊淡淡的扫了一眼后,一瘸一瘸的冲下城楼。
文竹看着仍旧背手站立的主子,抿唇轻叹,上前一步道,“殿下,让属下跟在您身侧吧。”
高承渊覆手站在城门之上,城门之下寂静一片,在往远些便是喧闹的主街。
主街纷纷扰扰,也不知这番纷扰之下又暗藏着多少龌龊之事。
“既如此你便留下吧。”
“谢主子。,那安康郡中的事情?”
“安康郡是念念的封地,将我们的人撤出来吧,暗处的人只需保护好念念以及她的东西,其他事无需过问,也不许任何人擅自插手。”高承渊摆摆手,隐约看到有一辆简朴的马车进了国公府。
等待的时间总是飞快的,苏念在府中为父亲以及受伤之人致伤,配药,草原来使的消息已经传进京城,今晨天刚亮,淳王便带人出现在城门百米处。
京郊外绿意盈盈,车队从远处缓缓而来,为首之人是一名身穿兽袍的男子,身型魁梧,粗壮的手臂仿若可以一拳击倒树干。
剑眉星目,明明有一双锐利精明的眼睛,却蓄了满脸的胡子,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凶悍。
淳王迎着停在原地马匹走了过去,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草原的使者,一路辛苦,本王乃是姜国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