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心,十一已经将人安排进去了。”清二捧着茶盏的手忽然抬起,在脑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在苏念跟岁荷错愕的目光中,抽痛的撕了一声。
“属下前几日见了从密室救出的几人,其中有一个挖眼断舌之人,您还记得吗?”
苏念看着他捂着头的样子,默默往岁荷的身边靠了靠。“记得,不是都被十一带走救治了吗?你去见他干嘛,他能说话了?不能吧,舌头都没了。”
江以容的密室中好像确实关着这样一个人,只是伤的实在是太重了,救出去后险些没了命,直接被十一给带走救治了。
好像确实已经很久了,也不知道救治的怎么样。
“是十一叫我去的,那男子在十一的调养下,已经胖了不少,只是他的容貌。”清二一边说一边打量苏念,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你看我做什么?继续说啊,一个大男人怎么磨磨叽叽的。”苏念无语的看着身侧同样的无语的岁荷,忽然很是想念青鸾。
清二抿着嘴,纠结的不行,“他长得有些像您,又有些像太子殿下?”
“什么?”
“清二,你是不是看错了?”
苏念错愕的看着清二,眯着眼细细打量他,“那人长得像我又像太子。”
这世界上长的像她又像太子的,不应该是她们的孩子吗?
难不成她跟高承渊还生过孩子?
也不对啊,她现在才十四岁,那人明显跟高承渊年纪相仿。
等等。
“也许他不是像我?而是像我早夭的姑姑,祖母曾经说过,我跟姑姑幼时很像。”
岁荷咬唇看着小姐,“可姑奶奶逝世时并未成婚,老夫人也只生了两个孩子。”她是苏家的家生子,自小就跟在小姐身侧,对府中的事情极其了解。
也曾听老一辈的说过姑奶奶的事,那可是真真正正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在室女,逝世时比现在的小姐还要小。
“会不会是巧合,这世上相似的人也不是没有。”
“不会是巧合,这中间一定有事情,你别忘了,他是我们从江以容手上救下的。”苏念撑着下巴,冲岁荷摇头。
“他身边那些婆子,侍女呢,可问出什么?”
“没有,她们都被割了舌头,会写字的都断了手筋。”清二同样撑着下巴摇头,若是有人从外面看,就会发现这主仆三人的动作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神态。
“那就只能指望这男子了,你让十一把他送到十里庄来,我瞧瞧。”苏念猛地坐直身子,朝两人招了招手。
“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准备曲陵侯府的事情。”
清二立马跟着直起身子,眼神兴奋的看着苏念,“小姐,什么时候动手?清字军来了上百人都已进京。”
“这么快就进京了?那今晚动手,咱们回去糊弄一下高承渊,晚上在偷偷溜出来。”苏念坐直身子,眼睛看着清二,手指指向车门的方向。
“你该出去了,清三不能露面。”
清二听话的站起身,只是视线一直在桌上的点心盘子上没有离开,甚至还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模样,“小姐,属下能要几块吗?”
苏念手帕掩面朝他招了招手,直到听见关门声才将手帕放下,看着一侧的岁荷欲言又止,“岁荷,你,你有没有跟他们发月钱?我给的月钱很少吗?”
“发了,不少,前段时间还一人给了五十两,够普通人家好好几年了。”岁荷淡定的倒了盏茶递到小姐的手上,在她迷茫的眼神中解释道。
“他们觉得小姐吃的一定比外面的好,而且他们没有机会出去买。”
苏念恍然,她接触的清字军只有清一清二跟十一,其余人一直隐藏在暗处,基本没露过面,这点确实是她疏忽了。
“咱们院里不是有小厨房吗?你日后时常给他们备些,放在隐蔽的地方。”
“奴婢明白,今晚奴婢会守在桃园。”
“乖,十一送来的人,你安顿好,让庄子中的人看好。”
十里庄桃园。
高承渊躺在桃花林中的躺椅上,闭着眼享受日光的洗礼,旁边还有来两人跟他做着同样的动作,“哥,那尸体真的是祖母吗?”
“六哥,除了祖母还有谁会穿明黄色的凤纹。”高沐川扇动着手中的折扇,侧头朝一侧眯眼的高承安看去。
高承安晃了晃头,用衣袖挡住眼睛,朝一姿态慵懒的弟弟看去,“也对,听闻父皇给不少人都赏赐了吃食,为什么我没有?父皇是不是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