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睡梦中被灌下一碗苦涩的药汁,再次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念念,你害的我们好苦啊。"
"念念,你为何就不听外祖的话。"
"念念。"
一道一道身影出现在她的梦中,死死的握着她的手,不让她躲避半步。
在她的视线中,花轿被从府门抬出丢到城南的破庙中,衣衫褴褛浑身恶臭的男人将鲜红嫁衣的大表姐从花轿中拖出。
她就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那群乞丐将表姐的嫁衣扯碎,发出猥琐的笑声。
看着表姐凄厉的哭喊着,一个又一个肮脏的躯体与表姐的白皙相贴。
鲜血逐渐布满嫁衣,鲜红的变得污浊,零零碎碎的落在表姐的身边。声音一遍一遍传到她的耳中。
她看着大表姐逐渐没了声音,眼神空洞的躺在那身破碎的嫁衣上,头上精致的凤冠掉落在地,带下几缕发丝。
苏棠一身水色衣裙出现在不远处,纱织的腰带轻系,随风飘动,衬的腰肢纤细,
她身后跟着一众人身穿宫服之人,其中一人手中拎着一名看不清容颜身穿藕荷色骑装的女子。
那女子在苏棠的示意下被丢在大表姐的身边,旁边一直守着的乞丐再次蜂拥而上。
透过那群乞丐的缝隙,苏念看清了那女子的脸。
是她的二表姐花芷柔。
"不要。"
"小姐。你怎么了。"岁荷揉着眼睛从软榻上爬了起来,光着脚走到床边,担忧的看着床上浑身湿透的女子。
苏念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刚刚那些是前世表姐的经历吗?是苏棠将表姐送去的。
"小姐,奴婢给您换寝衣。"苏荷拿着一套干净的寝衣站在床边,将被仇恨蒙蔽的苏念唤了回来。
"换吧,这被褥也换一下。"苏念起身披上披风,走到屏风后将寝衣换好。整理好因为前世记忆带来的复杂情绪。
再出来时,床上的被褥已经换好,母亲正坐在床边等着她。
"娘亲。"
"醒了,感觉如何。"苏母轻轻抚上苏念的额头,见其不再发热才舒了一口气。
"娘亲我没事,吓到您了。"苏念窝在苏母的怀里,嗅着母亲身上的味道,之前因为梦境躁动的内心逐渐压制。
之前算计江氏的事情都是她一人决定的,并未跟母亲打招呼,只怕是忽然的昏迷将母亲吓坏了。
苏母长叹一口气,"念念,娘亲想好了,你放心。"
苏念窝在她的怀里,闻言再次想起刚刚的梦境,眉眼被怨恨包裹,眼中的杀气逐渐感染到全身,但很快又被她压制下去。
"娘亲,哥哥可有消息了。"
苏母摇了摇头,轻轻拍着小姑娘的背,"还没有,娘亲已经让人去将军府等着了,你刚好些,再睡一会。"
"好。"
京郊官道之上,一匹匹骏马奔驰而过。
花芷寒带队飞驰的回京的路上,只要带表哥回到京城他今日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好在他即时赶到,不然表哥就真的像念念所说的那般,被人暗害。
他身侧的男子一脸阴沉,眉目之间都是狠厉,"小寒,妹妹如何。"
"念念没事儿,你放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即刻回到京中让这些找不到你。"花芷寒忽的勒住手中缰绳,警惕的环顾四周。
"小心。"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数道羽箭飞射而来,手中长剑出鞘,替两人挡去大半羽箭。
随着羽箭的消散,数名黑衣人从天而降落在几人眼前,长剑出鞘,迅速朝着几人袭击而来。
花芷寒纵身跃起,足尖轻点马背,一个旋身便抹了一名黑衣人的脖子,鲜血从那人脖子处喷射而出,惊了一众马儿。
他提剑飞快的游走的众人之间,所到之处,血花飞溅,浅色衣衫却未染上半点血迹。
"护送表哥前往城门处。"
周围厮杀的侍卫迅速将正在跟人搏斗的男子围在中间,夹马飞快出了包围圈,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花芷寒周身被杀意布满,飞快的掠杀着为数不多的刺客。
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消息这般迅速,他刚刚将表哥救走,就已经有人安排上刺杀。
看来念念想的还是简单了。
他将长剑抵在最后一名黑衣人喉间,眼神冰冷,"谁派来的。"
黑衣人脸上的围布被扯下来,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他仰头看着花芷寒,嘴角忽的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你猜。"
随即眼睛一闭,嘴角便有黑血流出没了气息。
花芷寒恼怒的将人一脚踹开,俊眉拧起,声音冰冷。"死士。好大的手笔。"
确认周围没有活口之后,迅速踏马而上,朝着几人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