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已经七天七夜了,他怎么还没有醒?”
“王爷切莫着急,他原本身体就比常人弱上三分,现在更是被掏空了根本,虽然稳住了心脉,但想要醒来,定是要等待的稍长一些时间的。”
七天时间过去了,赵长书依然昏迷,一切仿佛都过得平静,但这过去的七天里,整个天下都因为他被搅动。
最开始的时候是大庆朝廷派出了最神秘的一支军队并贴出告示,摄政王被害,定要找出投毒的凶手,甚至边境开始屯兵,目标直指南靖,
天下第一阁的楼风阁出动所有探子,据说已经将南靖的所有军事要点的信息绘成了地图,
黑市上面但凡能提供鸿福楼需要的消息的,价格都是用黄金结算。
还有很多暗中的势力,一时之间各路消息满天飞,让人分不清真假。
很快就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南靖王室派出了使团,快马加鞭,十日后便可到达大庆境内,据说是要亲自向皇帝请罪。
当然这一切,躺在床上的赵长书一无所知。
“王爷,那人回来了。”
“让他到书房等我。”
书房的门紧闭着,里面的烛火摇曳,映出一个很高的影子。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当初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改变。”
“王爷缪赞,属下从不敢忘记王爷的吩咐。”
“很好,去看看他,然后想想怎么才能救他吧!”
“是,王爷!”
房间里点着赵长书喜欢的熏香,来人慢慢地靠进他的床边。
看着被折磨得如此削弱的人,泪水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师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会变成这般模样?”
来人正是真觉,原来他与高彦也是旧相识,后来正巧赵长书被赵家送往典佛寺,高彦便拜托他照顾赵长书。
真觉心里泛起深深的愧疚,他总觉当初就不该听师弟的,若是他陪着师弟,这一路说不定,师弟能少受一些苦难。
伤心了一会儿,心里总觉得要为师弟做点什么才好,哪怕只是为他诵读一段经文也是好的。
一卷黄庭日未移,跏趺坐处篆香迟。——宋代叶茵
真觉的声音清冷却又富含佛家的悲悯,佛经在他嘴里出来,仿佛带着古寺老钟敲击的绵长之声。
床上的人也仿佛受到了佛光的照拂,手指动了动。
“师弟,可是要醒了吗?”,真觉欣喜地问道。
“师兄?”,赵长书还未睁开眼睛,但真觉的声音他自然是能分辨的。
“师弟,是我,是我,你受罪了!先让神医过来给你看看。”
真觉连忙对着门口高呼了几声,不一会高彦与张道子就匆匆就来了。
“赵长书,你感觉怎么样?”
张道子在一旁把脉,但高彦等不及了,这些天他的神经都高度紧张,此时万万听不得一点不好的消息。
“感觉很饿!”,赵长书嘴角露出一抹无力的笑容。
“饿好,饿好,鸡汤炖烂糊的,我马上让人送进来。”,高彦高兴的说道。
“嗯!”,赵长书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他现在根本感觉不到饥饿,不光没有这个感觉,还闻不到任何气味,只是目前他知道大家都很紧张,他便没有提。
“神医,怎么样?”
从房间里出来以后,高彦将张道子喊到一边问道。
“哎,很不好!脉象忽缓忽急,缓时如暮钟慢敲,急时如洪水过境,虚浮表面,此乃大限之相,我想他现在应该是五感里已经缺了一感,越到后面,他缺得越多,也就越接近死亡。”
听到此,高彦仿佛五雷轰顶一般,就算一开始也抱着不好的预期,但听到这样的结果,他还是不肯接受。
“神医,还有别的办法吗?只要他能活着,哪怕以后看不见,听不见都没有关系,只要他活着。”
“王爷,他与我也有一些缘分,若是能救,我岂会不尽心,但现在就是神仙也难救。”
“您就是神仙,您在想想办法?”
“早年间随大和尚出游,倒是遇到过一位真神仙,若是找到他,或许还真有一线生机,只是~~”
“神医,您倒是说呀!不管多难,我们都愿意一试。”
“哎,行!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强,大概是五十年前,我和老和尚同游,在蓬莱岛曾听闻那里的渔人们说起,在海上行船遇到危险,被一位神仙施法救下了,后来我和老和尚不信,就央求当地渔人再次出海之时带上我二人,谁知道我们也遇到了风浪,在生死搏命之际,同样被那位神仙救下,老和尚这人不信神仙法术,非要跟着前去验证,后来我们被送到一座岛上,在那里住了七天左右,可一天夜里我们突然就回到了蓬莱,这段经历太过梦幻,至今我都分不清楚是不是做了梦。”
张道子说的极快,可却一字不落的进了高彦的耳朵。
“神医是说在蓬莱出海对吗?”
“哎!王爷,这件事为什么我说太过梦幻,因为事后,我与老和尚曾找到当时一起出海的渔人确认,他们却纷纷矢口否认曾和我们出海的事,但我和老和尚都有记忆,又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