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卫接到蒋斯的命令,又将已经被赶出去的清通放了进来。
清通心里对老和尚的恨意滔天,哪里还能真心地为老和尚诵经,不过敷衍了一番以后,就找了一个蒲团,借口年岁不饶人,躲清闲去了。
赵长书倚在窗边,玉兰树下昨夜的血迹已经被清理了,那副汉白玉制作的棋盘连带着棋子,昨夜已经让真觉带下山去了,空空的桌上只留着老和尚常用的茶壶。
茶壶里还飘出丝丝的茶香,仿佛还等着老和尚饮用。
真觉去了几次灵堂了,看到清通一副敷衍的样子,心里气愤难当,又替赵长书不值,就不该给他求情,留他下来。
“师弟,你看他的那副样子,哪里真心来给老祖守灵的,肯定又是想等在蒋大人面前晒脸。”
赵长书没有将自己知道,真凶是谁的事儿告诉真觉。
真觉秉性单纯,若是知道杀害老祖的凶手就在眼前,以他的脾气,定然是要将清通打死才肯罢休的。
清通必须死,但不能让他死得那么痛快,要让他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受尽痛苦而死,而蒋斯就是最好的见证人。
半夜,除了门口值夜的衙卫,其余的人都已经睡下了。
西堂院子结构简单,房间就少,蒋斯带来的衙卫在练功房打了地铺,蒋斯睡在书房,老和尚的房间空着,清通安排在真觉的房间,真觉和赵长书挤一个房间。
门轻轻地发出“吱呀”的一声,睡在窗边的赵长书,脸上出现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
鱼要出洞了,原本以为自己还要在等一会,看来这条鱼比自己想的还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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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通蹑手蹑脚偷偷摸摸的来到灵堂,一路上都没有被人发现,心里想着,看来老天爷也是站在他这边的。
老和尚的灵柩还没有封棺,这也是清通今夜非要留下来的原因,因为明天京都就会来人,扶棺上京。
还会有专门的医官随行验尸,到时一定会发现金针,这枚金针乃独一无二之物,只需要官府派人随便查询,他就暴露无遗。
所以今夜就是清通最后的机会。
果然是修炼百年的大能,就算已经死去多时,面容依然没有任何改变,看着棺材里的老和尚,清通心中的恨意又是翻涌而出。
想着昨夜他苦苦哀求老和尚只需要交出经书,他就可以放他一条生路,可老和尚始终顽固不化,死都不愿意将经书交给他。
他不过想要求得一个长生,怎么老和尚就是不愿意成全他呢?
想起从小为了修习,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哪一样不比赵长书多,可老和尚宁愿收赵长书为弟子,看都不看他一眼。
自己哪里比不上赵长书?既然老和尚如此绝情,就别怪他心狠,这才一掌打在老和尚的生死穴上,只可惜没有来得及拔出金针。
想到这里,清通将手探入老和尚的脑后,摸寻了许久,脑后绵软,没有半点金针的影子。
他抽回手掌,暗道不好,金针不在尸体上,一定被人取走了,那人会是赵长书还是真觉?
正打算再偷偷地回内院,搜查那两人的时候。
灵柩边上的棉布突然着火,不过一瞬间的时间,火势竟然大到蔓延整个房间,清通踏步想要用轻功冲出灵堂,但脚下无力,内力竟然重如千金,根本提不上来。
院里值夜的衙卫,发现灵堂着火,第一时间,就冲上来救火。
“走水了,走水了”
其余的衙卫也迅速赶来增援。
很快大火就被熄灭,所幸只是挂在横梁上的白布着火,老和尚的灵柩没有受到伤害,不然他们这些衙卫,就是百死都难辞其咎。
等蒋斯赶来的时候,屋里着火的棉布已经被清理出去了,等大家查看老和尚的灵柩的时候,竟然发现清通怎么在老和尚的灵柩边上。
蒋斯没有给清通开口的机会,直接让衙卫将人捆了,丢在一边。
“蒋大人,你为何无缘无故将老僧捆起来?你这个哪家的礼法?”
着火的一瞬间,清通发现自己逃不出去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对策,若是有人问起,那他就是来给老和尚守灵的,可能不小心让火点飞上了白布,反正老和尚的棺材又没事,他只需要一口咬定就是这样,别人也拿他没有办法。
“蒋大人,我好歹也是一寺的方丈,且是你想绑就能绑的吗?你若是现在放开我,并给老僧道歉,老僧慈悲为怀,就不再与你计较了。”
清通自然不服气,虽然被困得严严实实,嘴上确实不停地叫骂。
一众衙卫也不明白,为什么进门就要将清通拿下,但县令发话,谁敢不听。
蒋斯让人将灵堂重新收拾干净以后,这才唤了一名衙卫,扔给他一把钥匙,让他去内院将赵长书的门打开。
从失火到现在,赵长书和真觉都没有出现,清通也有一些怀疑,但现在他只想快快脱身,就顾不上其他了。
等赵长书和真觉赶过来的时候,灵堂已经恢复如初。
两人直奔老和尚的灵柩,但此时灵柩前已经被衙卫看守,医官正在检查老和尚的尸身。
看到清通被绑,真觉一脸的惊讶,但看到赵长书一脸的平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