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依然安静的对面坐着,可赵长书明显感觉自己身边的景色在快速变化,不会瞬息之间,他居然出现在了典佛寺自己的小院子里。
赵长书知道这是幻境,但他没有解开的办法,他环顾四周,寺庙里大家都在忙着进进出出,他拉住其中一个问道:“师兄,为何今日大家这般忙碌?”
被拉住的是菩提苑的寮元如应,“师兄好,今午有一位司马官人要来寺中与西堂祖尼师祖谈经,听通传还携带了家眷前来,所以寺里让我们再收拾出来一些客房。”
原来是寺里要来客人,接着又听那些路过的僧人们嘀咕说“听说了吗?西堂那位祖宗,听说已经好几年不见外客了?为何今日却对这司马官人如此特殊?”如应一伙人已经走远了,赵长书还是呆呆的站在路中间,远处真觉也出现在幻象里面了。
只见真觉走近赵长书喊了一声“师弟?”,赵长书陷入回忆,直到真觉伸手摇了摇他,他才回神。
“师兄,可是有事?”,赵长书问道。
“今日西堂师祖要与司马老爷谈经,西堂那边传话过来,让你也一起旁听一番,这天大的好事,我这里刚接消息,立刻就来寻你了哈哈哈哈”,真觉笑哈哈的说道。
“西堂老祖?为何会点名喊我?”,赵长书问道?这老和尚将自己引到这幻境里面,定然有目的。
“这西堂老祖一般不会招弟子问话,你别害怕,且过去,师兄在外面等你。”,真觉说完引着赵长书就往西堂前去。
赵长书在这里住了也有七八年了,都没有他说西堂还有这么一位?梦里知道西堂这个名字也是自己被封为太子以后才听说过这个名字,原来这人居然就一直住在这么小的一个寺庙里面。
西堂位于后山山顶,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上山,平时这里都有弟子把守,一般寺庙中的僧人也不会主动靠近这里,两人还未靠近山门,就有一位僧人唱了一句佛偈“阿弥陀佛”,两人也礼貌地回了一句“师兄安!”。
“老祖那边只传了一位,还请另外一位师兄先回去吧!”,守门弟子对两人说道。
“阿弥陀佛!那师弟,你去吧。”,真觉给赵长书整理了一下胸前地衣衿。
“嗯。”,赵长书点了点头,就随着守门弟子前去了。
看着还是半大孩子一般的赵长书独自离去,真觉面露担心的,但是西堂这位万年也不愿招寺里的人问话,如今能招赵长书问话,也许赵长书会有一些机缘也不一定。
一条小路蜿蜿蜒蜒的,附在山边,羊肠小道可能也比这宽阔一些,行在前面的手门弟子应该已经非常的熟悉了,穿梭在前头,赵长书一开始还非常的害怕和担心,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掉下路边的万丈悬崖。
但是前面领路的人可不会给他犹豫的机会,他只能仗着胆子,一步一步的仔细行走,再后来仿若也找到了一些窍门,比如跟着前面的人的脚印就会好很多,行走起来也快上了一些。
原本以为西堂应该很快便可以到了,愣是走了不知道几个时辰才爬上山顶,满头都是大汗,小腿也在发颤。
赵长书以为只要上了山顶就到了西堂,好容易找了一处还算平坦的石头上面稍作休息,赶紧捞起来长褂擦头上的汗水,小腿也有些发颤,但是他顾不上了,前面领路人不见了踪影,山顶上面除了几块巨石什么都没有。
他站起身来,四处观望,终于在另一端的山崖下看到了领路人,那人已经行走了很远了,山崖下的小道比刚才上山的小道还要惊险,赵长书心里有些害怕。
他只能拉住山体上面的一些细小的小树避免自己掉下万丈悬崖,但是速度就很慢了,那领路的人一点等他的意思都没有,他只能一边鼓励自己一边壮着胆子往下走。
就是这样的小心的行走,也好几次差点掉了下去,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树枝挂的破烂,甚至还丢了一只鞋子,脸上和手臂上都有刮伤。
天色已经晚了起来,山间的飞鸟们都纷纷归巢,鸣虫们登上了属于自己的舞台,月儿悄悄的探出头来,山间一下子就变的安静了很多。
居然就这样走了一天都还没有到西堂,此时已经在山底的盆地深林里面行走了大半天了,前面领路的僧人始终和赵长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期间赵长书也几次向他喊话,但那人一句话也没有回答。
天色暗了下来,树木之间视线变的模糊,黑暗中总感觉有一些神秘莫测的东西在翻涌。
赵长书早已经累的没有一点力气了,但是脚下像是被前面领路人牵着的提线木偶一样。
他越想停下,腿越不听话,应该是已经走到了林子的深处,月光都不能渗透进来,周围安静的只有赵长书踩在厚厚的树叶上面的声音。
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林间,脚底早已经血肉模糊了,不知道还要行走多久,不知道什么时间才可以停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也想不起来为什么要去?
万籁俱寂,一声凄厉的狼嚎打破了这寂静的夜空。
“有狼,有狼!”,赵长书对着前面的领路人大喊了一声,领路人还是一言不发,这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