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丁父也只是瞥了一眼他的儿子,嘴里还在咀嚼着,直到完全将食物吞下才开口说道,“这天本来就热,你还给他搞来了一床被子,可不就捂热了吗?”
丁母立马将被子掀开,一下子就被眼前的男人的样子所惊吓到了。
“当家的,快来看啊,儿子的身上起了好多的水泡!”
还有一些正在流脓,正是在牢中被人打的伤口没有被及时处理好才导致他现在变成这副模样。
“你怎么照看孩子的?”
丁父的脸上有烦躁显现,他劈头盖脸的朝着丁母一阵指责。
“要是伤了我丁家的根,仔细以后你死了都没人给你抬棺!”
他又接着骂道,而丁母只是一个劲的着急和流泪,手颤颤巍巍的,想触碰自己的儿子又不敢碰。
盛楠只是麻木的躺在干草上,眼底无波无澜。
这样的对话,这样的事,她已经经历了十几年了。
也罢,像她这样的人,能够收获自己曾经怎么都收获不到的东西,就已经是老天怜悯了。
今晚,她也就解脱了。
盛楠闭了闭眼,依然露出了一抹释怀的笑。
“不行,我要让大夫过来看看!”
她的这副样子被匆匆跑出来的丁母撞见,以为盛楠是在幸灾乐祸,气的脸色变的铁青。
“你这个赔钱货!笑什么笑?”
正说着,她就一个巴掌上去了,盛楠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可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倒是落在了别的上面。
“你这个贱种,我们家就是让你给我们克的!你不回来的时候,望东好的很!你一回来他就出事了,你这个扫把星,我不打你的脸也是为了让你卖个好价钱!”
丁母的手掐的又快又急,盛楠疼的不行,急道,“骂什么?你自己不是一个女人?你不是赔钱货吗?”
她将藏在自己心中十几年的疑惑问了出来,面前的女人听了她的话,手上的动作停了,眼底闪过了一丝震惊,似乎不相信这样的话会是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那般。
可是紧接着,她就反应了过来,下手也越来越重。
“怎么?说你两句还不行了?我生你养你,你这种人,不打不骂不行!”
丁母尖细的嗓音一阵阵的传入盛楠的耳朵里,她难受的蹙起了眉。
“为什么?明明是我更孝顺些,可是好的东西都给了他!”
盛楠的嘴巴干的起皮,嗓子也是,说出来的话也不如从前那般好听,倒是惹的丁母直蹙眉。
“就凭他是个男的!怎么样?男的能传宗接代,你能吗?”
说起这里,丁母就一脸得意。
“当年我先生下了你,街坊邻里的明里暗里的都在嘲讽我,但是我的肚皮儿争气!不到两年就生下了望东,简直是扬眉吐气!”
这样的话从盛楠小的时候就一直听到,此刻的她垂着头,一副没了生气的样子。
“儿子还难受着,你在这里跟她说什么?还不快滚去买药?要是我的儿子出了什么事,你仔细你身上的皮!”
丁父许是被丁母的话扰的心烦,随手抄起了一块石头朝着她砸了过来。
“是是是,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她的大腿被砸中,可丁母却连叫疼都不敢,女人一脸畏惧的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缓缓站起身。
“给我老实待着!”
可是当她转过脸来看向盛楠的时候,又是一脸的凶狠,警告道。
盛楠此刻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起,只是闭着眼,不说话。
直到感受那黑影被亮光所取代,她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空气中又传来了几声呼噜,还有丁望东难受的闷哼声,瞧瞧啊,这就是他们,自私自利的一家人。
“或许,就这样离开,也挺好的。”
青石镇。
“春香姐,那人!像不像丁母!”
钱小枝将陶春香拉住,他们立马躲到了暗处,看着丁母鬼鬼祟祟的朝着一间药铺走了进去。
“她去药铺做什么?盛楠出事了!”
“别急,盛楠今晚就会被送去冥婚,就算出事了,按照丁母的性子,应该是不愿意为她花一分一厘的钱。”
陶春香一脸冷静的说道。
“应该是丁望东。”
她又道。
“先看看。”
不知过了多久,丁母才急匆匆的拿了几包药走了出来,手里还捏了了一瓶药膏。
“那是治伤药的,盛楠应该没事。”
韦东阳一眼就将那药认出,他说道。
昨日他们前去询问的时候,就得知了丁望东在里面过的并不是很好,拳打脚踢对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要不要将这个老登给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