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
范县令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陶春香,眉眼间尽是舒展的快意。
“陶春香,你涉及一场命案,本官问你什么,都得如实回答!”
惊堂木一拍,范县令便起势发难。
“昨夜余老太太死于你家附近的山沟,你是否杀害了她?”
陶春香跪的笔直,她伸手抓紧衣袖,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没有,她是被发现在山沟里,不是我家。”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回应道。
闻言,范县令神色一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接着道,“你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而且你们平日里就积怨已久,本官说的是与不是?”
“回大人的话,您说的没错,但是民女的确没有杀她,她来见我找香料配方,我没给,不欢而散罢了。”
陶春香盯着上方,眉眼里满是坚定,语气不卑不亢。
“可有直接证据表明,是我杀害了余老太太?”
她接着问道。
“来人啊,传余怀文。”
又是一声惊堂木响,师爷带着余怀文走了上来。
陶春香在看见二人在一起的那刻,心下一沉。
“参见大人。”
余怀文规规矩矩的跪在陶春香的身旁,神色看不出半分异常。
可越是这样,就越可疑。
陶春香握紧了拳,努力让自己冷静。
“余怀文,本官且问你,昨晚发生了何事?”
“回大人的话,昨日我娘受了刺激,便去寻陶春香了,她们发生了争执,陶春香…她,她将我娘推下去了!”
说到后面,余怀文像是想到了什么无法忍受的事,瞬间泣不成声。
但是话语里满满的都是对陶春香的控诉!
“余怀文,你我素日有怨,为了报复我你也不必作假证,昨晚,你根本不在!”
陶春香怒极,她转头朝着余怀文喊道。
“你娘若是泉下有知,也算是死不瞑目。”
她冷笑,又补了一句。
“你没有资格提我娘!”
余怀文的情绪瞬间爆发,他怒吼。
范县令和师爷在上方看见此幕都心领神会的交换了一个眼色。
眉眼之中皆是透露着算计。
“你这个杀人凶手!”
余怀文手指陶春香,控诉道。
“拿出证据。”
陶春香没了耐心,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就是亲眼看到你将我娘气倒,然后推下山沟里去的!”
余怀文煞有其事的说道。
“来人,上物证!”
还未等陶春香开口,师爷便大手一挥,吩咐道。
物证?她越想越不对劲,可当对上师爷那双充满算计的眼时,她反应过来,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圈套!
她脸色一白,胸间的怒意扯痛了她的伤口。
师爷盯着她的反应,垂下了眼眸,在思索着什么。
“陶春香,这手帕和香囊,可都是你的物品。”
范县令指着那木盘上的东西说道。
“是民女的,不过这也不能证明是我造成了余老太太的死亡!”
陶春香压制着心中的怒意,接着冷声道,“这些东西,但凡来过我店里,都能获得!”
这几人狼狈为奸,目的就是为了将自己治罪,她偏不愿让他们如愿!
“是吗?可你和余老太太起了争执,期间她还划伤了你,为了自保,你将她推倒,致人死亡!”
师爷开口,不紧不慢道。
陶春香脸色一白,他说的,自己推了老太太是事实,可她若因自己而死,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山沟?又为何这么凑巧,远在县城的他们知道的这么快?
她强迫自己冷静。
“来人呐,将陶春香压入大牢,秋后问斩!”
县令却没有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他直接向下丢出了一块令牌。
陶春香神色一变,怒视三人,好毒的计谋!
这样缜密的局她根本无法自证清白!
“你们没有证据就乱抓人,这是草芥人命!”
眼看着周围的官兵要将自己抓走,陶春香急忙喊道。
范县令刚准备发怒,师爷上前安抚的拿出了一张纸。
“来,把这个签了。”
他将一纸认罪状放在了陶春香的面前,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没做过的事,我不签!”
只是看了一眼,陶春香就果断拒绝了。
“来人,行刑!”
此刻,范县令再也忍不住,他命令道。
“县令,你这是动用私刑,逼我认罪!”
陶春香喊道,她的左右手已经被官兵控制住无法动弹。
“是又如何?”
范县令扬起头,一脸得意。
“行刑!若是她昏死过去,就直接握着她的手按个手印!”
“春香,我若是你,我就签了,免受皮肉之苦。”
余怀文站在一旁冷嘲热讽道。
“呸!你们休想!”
陶春香死死盯着三人,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