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侍从硬着头皮上前,试探了一下余老太太的鼻息。
在知道她没死的那刻,小侍从松了口气。
他瘫坐在地上,禀告道,“回大人,老太太还活着。”
“活着就好。”
范县令漫不经心的瞥了地上那具看似尸体般的东西一眼开口道。
师爷的视线却是在余老太太和陶春香的门前看了一圈。
天边又是一阵雷声响起。
“大人,我有一个主意。”
师爷俯身在范县令的身边轻声说着什么。
“如此甚好!”
他的神色落在余老太太的身上,意味深长道,“老太太也算是为她的儿子铺路了。”
丢下这句话,他转过身,先走一步。
“你们几个,把她抬起来。”
师爷卸下了脸上的笑,眉间满是阴狠。
下一秒,他将准备好的丝带盖在余老太太的口鼻处。
“唔!唔!”
余老太太感知到了窒息的危险,扑腾着身子。
可是却被一旁的侍从抓住了手脚反抗不得,直至再没了动静。
“丢到那个山沟去!”
师爷将丝带和一个香囊放入了余老太太的衣衫中吩咐道。
又是一阵闷雷,雨下的更大了。
“走!”
师爷确认四周没有别人看到,又将他们来过的痕迹去除。
这才放心离开。
等到陆丰打开门,屋外早已空无一人。
“想必是自己回去了。”
陶春香松了口气,想到余老太太当时的模样还有些心有余悸。
“看过了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陆丰将人抱起,又把门关紧,一步并作两步将她抱了回去。
“也是,这老婆子素来贪生怕死,也轮不到我来关心她的死活。”
她点了点头,胸口传来刺痛让陶春香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明日我上山去为你猎些鸟兽给你补补。”
陆丰看的心疼,开口道。
“都听你的。”
虽然已经确定余老太太离开了这里,但是夜里,陶春香却怎么都睡不安稳,心里的慌乱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深。
翌日。
余怀文在家中没有寻到老太太,也没了吃东西的心情,赶忙冲出了门。
却不想,见到了早就等候在这的师爷。
想起昨日他们卑微苦苦恳求的模样,余怀文别过了身子,一副不愿面对他的模样。
“余公子,你这是去哪?”
师爷却是一副好似昨日什么事都未发生般来到了余怀文的身边,将他的路拦住。
“与你何干?”
余怀文没好气开口。
“那自然是有干系的,不过看样子,你是不清楚你的娘亲去了哪里对吧?”
师爷闻言不气也不恼,他笑着问道,语气里满是肯定。
“怎么?师爷这个大忙人不会连这个都知道吧?”
余怀文面露讽刺,也勾了勾唇笑道。
“昨日拒绝了你们,我良心不安,便派人去寻你们,却被告知你的母亲,去了杏花村。”
师爷说到后面,压低了声音。
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一分,在他成功看到余怀文的脸色变得难看时,将扇子展开,摇晃了两下。
去杏花村找谁,那他可就再清楚不过了。
点到为止,其他的,不用自己再多说。
“杏花村?”
余怀文神色大变,他喃喃着,顾不得面前人笑的深意,跌跌撞撞的朝着陶春香所在的地方而去。
在杏花村的沟沟里,发现一具尸体。
“这是失足摔进沟里死了吗?”
“这人看着不像是我们村上的。”
“死的真惨,身子都摔变形了。”
几个村民围着余老太太的尸体指指点点道。
等到余怀文赶到的时候,余老太太的身子早就凉了,几个好心的村民找来草席和白布,将她盖上。
“娘!娘你起来看看我!我是怀文啊!”
余怀文跪倒在老婆子的身前,眼眶的泪一颗一颗的砸在老婆子惨白没有血色的脸上。
可是无论他如何呼喊,她都无法回应儿子半分。
“娘啊,只是一晚上没见,你怎么就.......”
巨大的悲伤将余怀文淹没,他抱着余老太太泣不成声。
师爷站在一旁,冷眼的看着这一切。
等到时机成熟,他适时开口提醒道。
“昨晚是发生了什么?怎得余老太太见过陶春香一面就.......”
“娘,你等着,我去给你讨个公道!”
余怀文站起身,在询问了陶春香所住的地方,便找上了门。
此时的屋内,只有陶春香一人。
她听到外面的动静,忍着身上的痛打开了门。
“余怀文,你来做什么?”
陶春香沉下了脸,看着他面上闪过了一丝警惕。
“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余怀文的情绪激动,他直接上手将陶春香推倒在了地上。
“嘶!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