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找了一个干净的密封袋，将那个盒子装进去之后，王轩将它放入了口袋。
他沉重地环视一圈，空荡荡却又整齐的书房，少了一份人气，怎么看都有些阴森森的了。
“厉董……”
王轩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这几个音调，面色凝重地望着书桌上厉建斌的照片，心底的情绪复杂难言。
对不起，背叛了你。
这非我所愿，我也是迫不得已……
王轩再如何没有给厉建斌安排出国的飞机，可也是不想让他死的。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还在陪着乐秋言，差点在乐秋言面前暴露了情绪。
“我会为您追查出真凶……”王轩如发誓一般说道。
照片上的中年男人意气风发，带着几分深不可测的微笑，是他熟悉至极的厉建斌。
此刻，厉建斌永远不会回答他了。
也听不见他心底罪恶的忏悔。
王轩将帽子拿在胸前，弯腰，恭恭敬敬地对着厉建斌的照片行了一礼。
“请您原谅我。”
话语在空荡的书房内响起，王轩在这里待了许久，最终，还是在深夜离开了。
那份无人知晓藏匿在哪里的遗嘱，和宁清婉今天拿出来的分毫不差，只是静静地躺在了暗格的抽屉里，上了锁，兴许永远也没有见天日的机会了。
……
在宁清婉大闹厉氏集团之后，整个集团最终的股份还是转移到了顾凌炀手中。
厉氏集团也正式更名为宸宝的公司名称，晨星。
往日厉氏集团的辉煌，就仿佛时代里的一处注脚，被如此轻飘飘地就揭过去了，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所有关于厉氏集团的东西，标志、产物、slogan，都将一一换掉。
正在整栋大厦都在闷声不响地更换时，宁以初和顾凌炀正在办公室内。
久违的总裁办，已经换了新的装修，顾凌炀曾经所在的办公室更是尘封许久。
“警局那边怎么说？”
顾凌炀矜贵地倚靠在沙发上，抬起一双凛冽的眸。
徐特助低头回答，“假遗嘱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公证人那边出了点问题，上面没有印章，他们自己加了一个……”
“但警方那边了解到，遗嘱确有其事，只不过因为盖章出了点问题，现在也无法成立。”
没有法律效益，口头说的无效。
顾凌炀眉眼深了深，恐怕厉建斌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死亡吧！
“另外……因为是公证人那边的问题，宁清婉不涉及主观故意造假遗嘱，所以她不用承担责任。”
也就是说，宁清婉肚子里孩子的继承遗产资格，并未取消。
顾凌炀沉默了片刻，眉宇轻皱，“算了，先让她这么着吧。晨星那边均等分出来股权，如果她孩子出生了，你看需要分多少份额，这些先准备好，免得到时候打官司。”
“是。”
等徐特助转身离开，一直听着二人对话的宁以初这才走过来，轻轻挽住了顾凌炀的胳膊。
“阿凌，这件事我们还是早一点防范吧，我总觉得宁清婉没这么简单。”
宁以初面色复杂了一瞬，“她的孩子要等生下来才具有继承权，但在这期间，她肯定有所动作。”
“嗯。”
男人神色冷凝，正思索下一步的对策，又见到宁以初眉眼之间有些愧疚之色。
他不由勾唇，按下心思不表，大掌揽过她的腰身，抱进了自己怀里。
“怎么愁眉苦脸？宁清婉怀孕，又不是你能决定的。”男人低低的声线在耳畔荡漾。
宁以初脸颊一红，躲在他怀里，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她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能折腾，我本来以为处理掉厉建斌，过往的那些事情就可以结束了，没想到又扯出这么多……”
总觉得对在其中受到诸多伤害的顾凌炀不公平……
“这有什么要紧。”
男人唇角上扬，轻轻啄了啄她粉嫩的唇瓣，“我有你在，这就够了。”
宁以初心底一暖。
她笑着攀上男人的脖颈，撒娇道，“快到年底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前几天昱珂还跟我念叨想见咱们家三个孩子呢，要不趁这个机会，闲下来的时候聚一聚？”
“可以。”
“哦，对了，宁宁骨髓匹配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暂时没有。”
顾凌炀想起上次对骨髓匹配的猜测，眸光闪了闪。
当天晚上。
顾凌炀刚批阅完下面发来的每个季度的报表，过了他手的不只是CND和顾氏，还有国外的一切产业。
这时，徐特助敲门走了进来。
“先生，今天王轩去了老宅，在厉建斌的书房那边待了好几个小时才走。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其中在做了什么。”
顾凌炀眉眼一抬，王轩？
既然事情都了解了，他回书房是做什么呢？
“派人先盯着吧，有什么异动再和我说就好。”
“是。”
徐特助又汇报了其他几份工作的事情，等结束后，顾凌炀喊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