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种话多不吉利，您肯定能长命百岁的。”宁以初笑着打岔。
厉老太太感慨地看了一眼两人，将宁以初的手，交到了顾凌炀的大掌里。
“阿凌，奶奶说句公道话，你不在的日子里，初初过得很难，建斌那孩子……唉，不提也罢！你们以后过好你们自己的小家就行了，不用管他！”
看着厉老太太面上落寞的神色，宁以初张了张唇，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可一想到宁清婉那样决然恶毒的咒骂，被厉老太太苍老的大手握住，好像也跟着温暖了几分。
又在这里陪了厉老太太一会儿，两个人才一起从养老院离开。
回去的路上，宁以初望着外面闪过的景色，启唇道，“阿凌，奶奶到现在还不知道厉建斌绑架宁宁，还有他做的那些事……”
如果奶奶知道了，恐怕也会让她和厉家断绝关系。
“暂时先瞒着吧，我怕她受不了刺激。”顾凌炀也顾虑地开口，这件事，他会安排人杜绝老太太知道这些消息的渠道的。
宁以初叹息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就是等之后厉老太太回老宅，看到厉建斌被他们亲手送进牢里，不知道会不会像宁清婉那样记恨……
但，应该不会的吧。
奶奶对他们真的很好了……
时间走到了半夜两点。
这个时间点，顾凌炀担心宁以初一个人出去不安全，终究是和她一起出了门。
两人牵着手从后门进的包厢，里面开了暖气，宁以初便将外套脱了下来。
顾凌炀眼眸一暗，顺手接过，和她一起坐下，忽而问道，“之前宁宁的位置，也是王轩告诉你的吗？”
“对的。”
宁以初才想起来没给他解释，便简单说了一下乐秋言的情况。
她眸光忽而闪了闪，“王轩现在可能被怀疑了，估计，我们今天问不出什么。”
正在这时，王轩敲了敲门，便走了进来。
见到一身正装的顾凌炀时，他脚步一滞，终究还是敛眸掠过视线，对上宁以初的眼，“大小姐。”
“坐吧。”宁以初便就着眼前的绿泥小火炉开始煮茶，她佯装漫不经心，“我需要你提供给我关于宁宁身体上所打过的一切药剂的研究报告。”
王轩没敢去看旁边顾凌炀的眼神，只低着头道，“这个我会让基地那边的科研人员整理后给您。”
“还有——”
宁以初忽然提高了音调，看向王轩，“适合宁宁骨髓移植的捐献者，人在哪里？”
她定定盯着王轩，眼神里含着冷意。
“这个……”王轩默了默。
见王轩不太想说，顾凌炀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矜贵而又冷漠地视线淡淡落在王轩身上。
“你不说，我也有的是方法逼你说出来。”
顾凌炀声线冷淡，听着却比宁以初的声音要更具威慑力。
他的手段……王轩早在厉氏时就见识过了。
王轩额头上冒出冷汗，“不是我不想说，这件事上的所有事情，都只有厉董一个人知道，我没有经手。”
“我只知道今天厉董又安排人转移了位置，我也没办法……他现在已经派人监视我了，我要是再有意去刺探，肯定会让他彻底怀疑我。”王轩无奈道。
他安排了一个替身在亮着灯的房间里处理文件，躲过了厉建斌人的监控。
王轩自己则伪装成司机，才从那里离开……
见王轩的表情没有作假的成分，宁以初和顾凌炀对视了一眼。
“那捐献者的其他消息？我要对方的个人信息。”顾凌炀冷道，如墨的眸子紧盯着王轩。
王轩神色缓和了两分，“她的信息我会整理后发给大小姐。”
“行。”宁以初站起来，“先盯着吧，有消息，再通知我。”
宁以初扔下了这句话。
她和顾凌炀再次牵着手，一同从这里离开。
再问下去也没有结果，不然王轩就是一步废棋了。
可要怎样才能从厉建斌手里，逼问出这个人的消息？
宁以初和顾凌炀的心头上都蒙上了一丝沉重。
……
才过了一夜，厉建斌就又有所动作了。
翌日一早，宁以初和顾凌炀还在睡梦中。
因为对付厉建斌的事情刻不容缓，这段时间他们睡眠不足，却也只能强撑着受伤的身体，先处理事情。
昨夜出去，伤口又崩开了，两人互相上药到了大半夜，才终于睡了个好觉。
突然，一阵悠扬的电话铃声，吵醒了这场清梦。
“谁……”
宁以初遮住眼睛不想睁开，“阿凌，你接……”
顾凌炀无奈，拿过手机一看，厉建斌的号码跳了出来。
顿时，什么瞌睡都醒了。
“顾凌炀……”
电话那头，传来了厉建斌那阴沉狠毒的声音。
他低沉的声线像是爬上脊背的毒蛇，冒着阴森的蛇信子，“你和宁以初，不是想要给宁宁做手术吗？”
语气中饱含着威胁。
顾凌炀也坐了起来，眉眼覆上了一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