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炀这个时候把宁清婉推出来,她肯定不会乖乖地配合…
她心中隐约有些担心,可对面的顾凌炀神色却漫不经心的,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证人,那你这失踪的半年时间都在哪里?”
律师循循善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宁清婉反复念着这几句话,双目盯着空洞,不断地机械性摇着头。
律师再次询问,“你和顾思南之间是什么关系,他在绑架案之前有联系过你吗?”
可没想到话音刚落,宁清婉便尖叫起来。
她状若癫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停地大喊大叫,“不要杀我……顾思南……不要杀我……我没有害人……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短短的几句话,却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是顾思南爱而不得,买凶杀人!
宁清婉低低地哭了起来,上面的法官眉头轻轻皱了皱,询问顾凌炀,“证人的精神状态检查了吗?”
“已检查。”
顾凌炀让律师将几份文件通过庭审员的手送上去,“宁清婉女士并没有精神病发作,这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为了逃避法律责任。”
他的声音很冷,落在地上,清凌凌的。
“以上是我在联系到宁清婉之前,她在海外生活的录像等,还有她一个月前固定去医院做过的体检,这些足以证明,宁清婉的精神状态正常,并未有失常现象。”
台上的宁清婉还在哭,可手里的几份文件都是盖过公章出具的证明,真实无误。
这种企图通过装疯卖傻来逃避刑事责任的人很多,法官见怪不怪。
正在这时,厉建斌这边的辩护律师也提出了异议。
“宁清婉虽然死而复生,但这并不能完全代表顾思南的犯罪行为不成立。我方也有证人。”
辩护律师看向了宁以初。
一旁的厉建斌意味深长地对着宁以初笑了笑,苍老的面庞上精神矍铄,一双眸子似老鹰般的危险狡诈。
他压低了话语,无声中带着几分威胁,“初初,想想宁宁。”
宁以初的手心猛地一紧。
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宁以初从证人席上站了起来,她没有看宁清婉,也不敢看顾凌炀。
她平视着法官,按照厉建斌的要求,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宁清婉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和她共同生活几十年,她一直患有精神类疾病,会频繁出现间歇性癫狂。以她的精神状态,无法作为证人。”
“精神类疾病无法痊愈,那份体检也可能是在我母亲受他人控制下,挑了一个相对正常的时间去做的检查。我母亲的精神类病症只要吃药时控制得当,就会和常人无异。”
两番话,彻底推翻了顾凌炀那方装病的说辞!
“那宁清婉刚才提到的顾思南一事,你们在出事之前是否和顾思南有其他接触,顾思南有追求过你母亲吗?”厉建斌聘请的律师老神在在的问。
宁以初掐着手心,佯装平静地低下眸子,“顾思南……之前对我和母亲很好,曾经多次照拂我的工作,表示我有困难也可以联系对方,他……和我母亲之间关系匪浅。这一点,也可以从我母亲的至交好友沈姿岚女士那里得到验证。”
“宁以初,你没有良心吗!”
这时,顾承烨愤怒地从旁听席上站了起来,大声指着宁以初,“当初顾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我们只是好心,却变成了你今日指控我们的证据!”
“法庭上禁止喧哗!!”
很快,就有人把激动愤怒的顾承烨带了下去。
底下有人窃窃私语,宁以初挺直着脊背,却无法回应顾承烨那几句话。
的确,她问心有愧。
可是为了宁宁……她实在是不得已。
对不起……
宁以初在心中忏悔。
对面的顾凌炀一双冰冷无情的丹凤眸冷冷落在宁以初身上,那眼神里的冷漠仿佛终年不化的冰山,带着一股莫名的火气和狠厉!
他静静盯着宁以初,看她垂下的眼睫,忽的冷嗤了一声。
宁以初,终于露出她的真面目了。
不久后,厉建斌方又提出了一个新的人证——沈姿岚。
沈姿岚被请了出来。
小心翼翼朝着证人席上的宁清婉看了一眼。
她和宁清婉是好朋友,刚得知宁清婉变成一个精神病患者时,她花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消化。
后来宁清婉终于恢复了神志,没想到遇到了绑架。
她一直以为宁清婉已经死了,过去的二百多个日夜,无数次梦到宁清婉惨死的画面。
她从来没有想过,宁清婉还能活着回来,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律师提问,“沈姿岚女士,请问你和宁清婉女士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认识20多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你们既然是朋友,又认识这么多年,想必你应该很清楚,当年顾思南曾经追求过宁女士吧?”
沈姿岚迟疑,她知道厉建斌找自己肯定没有好事。
“证人,请回答我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