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初冷笑,“厉靖庭,我劝你也省省力气,别在这里假惺惺的浪费演技了。” 厉靖庭邪肆的唇角不易察觉微勾,又马上收敛住。 “宁小姐,我不过是关心您和夫人……” “关心?”宁以初冷笑,“我劝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我早晚会把你做过的那些破事公之于众。” “我看宁小姐真是因为大哥被炸死伤心过度,开始胡乱给人扣帽子了。” 厉靖庭冷嗤一声。 他故意将“炸死”两个字咬的很重,说完还饶有兴趣的观察她的表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两人再次针锋相对的场面吸引。 谁也没注意到…… 角落里,厉靖庭的话音刚落,苏慧月佝偻的身子突然触电般剧烈颤抖。 “厉靖庭你这个杀人犯!还敢过来,下地狱吧!” 凄厉的尖叫声在空气中炸开。 只见寒光闪烁,苏慧月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疯了似的朝厉靖庭冲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野种!该死的明明就是你,我要杀了你!” 她双眼挣得猩红,原本雍容姣好的面容因为极度悲伤而扭曲狰狞,铁青得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 恨不得这个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凌迟剔骨! 让他在墓碑前给阿凌赎罪! “苏慧月!快住手!” 宁以初瞳孔猛然一缩,因为是背对着她,想要冲过去阻止以前来不及了。 她突然想明白那天在医院,苏慧月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那意思哪里是要送厉凌炀安葬,分明要送厉靖庭下地狱! 可现在情况这么危急,她这么做分明是给厉靖庭把柄…… 然而苏慧月却什么都听不到了,尖叫着瞬间冲到厉靖庭面前。 “去死吧!去给我的儿子陪葬!” 利刃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厉靖庭狭长的凤眸骤然一眯,本能地想侧身躲开,无意中瞥见了宁以初极度紧张的眼神…… 正打算撤开的脚步也随之顿住,不躲不避的,迎上了刀子! 就听“扑哧”一声,苏慧月手起刀落…… 那把锋利的水果刀深深扎进了厉靖庭的右胸!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苏慧月的脸上,看起来恐怖至极!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最后还是人群中的徐鹤大吼一声,“保镖都干什么吃的!快把那个疯女人按住!保护庭少!” 苏慧月还想拔出刀继续刺下去,结果被赶来的保镖按在地上。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才是厉家的太太,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不得好死……” 宁以初漂亮的眉心紧锁,气血一阵上涌。 旁边的徐鹤已经大喊起来,“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厉靖庭的助理也赶忙扶住他,“庭少,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 苏慧月还在癫狂的大喊,“徐鹤,你个老东西,你也不得好死……” 徐鹤额头青筋暴起,连形象都顾不得了,“给我堵上她的嘴!把她送去警局——” “住手!”宁以初怎么可能让苏慧月被送去警局? 那不是正中厉靖庭的下怀? “厉夫人痛失爱子,情绪一时失控,刚才不是故意的,希望大家能对这样一位老人多一点宽容……” 徐鹤大义凛然,“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自古的道理!厉太太今天情绪失控就杀人,那改天再来一句情绪失控,不是要放火烧死所有人?还是说,宁小姐你这么护着苏慧月,其实是你指使她来刺杀庭少?”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厉夫人可真是失心疯了,平时怎么针对庭少也就算了,怎么还想杀人啊!” “其实这厉靖庭一个私生子能走到现在,也挺不容易的,这苏慧月也太过激了……” “这宁以初也是,还护着那个疯子!我看这件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周围的股东终于逐渐反应过来,私底下指指点点。 即使苏慧月是厉建斌的原配夫人,但做出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情,也不会有人再顾忌这点了。 宁以初挺直身子,丝毫没有因为周围的压力和质疑胆怯。 “你这是要跟我掰扯前因后果,那要问一句,现场这么多人,苏慧月为什么不刺杀别人,非要盯着厉靖庭?还不是因为……” “徐董,别再说了。” 就在这时候,厉靖庭孱弱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徐鹤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费力的捂住胸口血流不止的伤口,“我体谅厉夫人悲伤过度,情绪大起大落不正常,把她送到精神病院调养吧……” “庭少,你太打赌了!居然就这么放过那个女人了?”周围有人下意识问道。 厉靖庭长叹口气,有些艰难的勾唇,“她虽然不是我的生母,却仍是父亲的妻子,我实在不忍心……” 宁以初看得一阵作呕。 厉靖庭的这番操作,简直把苦肉计演绎的淋漓尽致。 不仅破坏了葬礼,处理掉了苏慧月这个定时炸弹,还给自己赢得了威望,精神病院啊,那可一点不比警局轻松! 宁以初清晰看到一些原本不太支持他的人,此时都露出了欣赏。 “啪啪啪。” 此时,不合时宜的拍掌声忽然传来。 就见人群之外,慕白浪单手揣兜,慢悠悠的走了进来,邪逸的眸子冷冷扫向众人,“真是好狗血的一出大戏,只是你们再不送庭少去医院,只怕他的伤口都该愈合了吧?” 徐鹤平常虽然自诩高贵,但在慕白浪面前还是不够看。 当即,众人便送着厉靖庭和苏慧月去医院…… 其他股东见状也待不住了,纷纷找了个借口离开。 葬礼终于归于平静…… 宁以初有些僵硬的转过身,静静望向厉凌炀的墓碑,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还好慕白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