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相,还是污蔑,很快就能明白。”陆若芊冷哼一声,又对着陆沧海道,“父亲,不光如此。当年我生母心中抑郁成疾,康氏借着为她治病的由头,暗中对她用毒。正是因此,我生母才会难产。康氏又逼迫大夫不予救治,生母才会生生毒发而死。”
之前,应钧浩只是默默地听着。闻此,神色痛苦地攥紧了双拳,瞠目欲裂地瞪着康氏。
这些年,他恨极了父母,恨他们抛弃了他,但他怎么都没有想过,母亲不是抛弃了他,而是被人害了,不能再继续陪着他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康氏!
“芊儿,你为什么我这样说啊,为什么啊……”康氏只是哭,摆出那般被人冤枉的委屈模样。
“康氏,等你见过几个人后,再看你委屈不委屈?”陆若芊冷笑一声,拍了拍手心,灰鹤便带着两人走上前来,正是罗妈妈和刘大夫。
看到罗妈妈,康氏脸色蓦然大变。她前几天还让人给自己送信了,怎么反手就站在了陆若芊那边。
罗妈妈向着众人行了礼后,一脸神色悲痛地道:“我是恒王妃的奶娘罗妈妈,王妃所说,的确属实。当年一切,是我亲眼目睹。康氏本要溺死夫人产下的男孩,是我劝她留着将来或许有用,能成为大公子前途的助力,康氏才将那男孩留了下来,送到环山镇自生自灭。不光如此,为了不被人怀疑,康氏以不祥为由,迅速地火化了夫人的尸身,这样就能死无对证。当年知晓这事的人,活着的就剩下了我一个,其余的人都被康氏割掉舌头发卖了。”
言毕,在众人的震撼和唏嘘中。
刘大夫重重叹息道:“我是当年为陆夫人诊治的刘大夫,也是我诊治出她怀的是龙凤双胎。当年陆夫人虽然心结难抒,但毕竟出自将门,身体体质很不错,胎相也很好,根本不会出现难产的情况。本以为是大喜的事,没想到却因此害死了陆夫人。当年陆夫人难产而死的消息传出来后,我就知道不对劲,立刻举家离开了西平城。我虽侥幸活了下来,但这些年实在愧疚难安。如今得知陆二公子如此待遇,更是懊悔至极!”
康氏满脸愤恨之色:“芊儿,你身为恒王妃,随便找几个人就能定我的罪。如果你不想让我活,只是一句话的事,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你在开玩笑?人命关天,我岂会像你这样害人性命?”陆若芊冷喝一声,就将期望的目光望向一众稍微年长的皇子、世子,“七年前,我舅舅胜仗有功,我因此获得进宫赴宴的机会,当年陪同的进宫的正是罗妈妈。不知诸位殿下有谁当年曾见过她?”
似回想了半天,尹承珂突然面色严肃地道:“我见过她!当年我是最年幼的皇子,应将军和恒王妃就坐在我的下首位置。”
下一个说话的人竟是尹承瑜。
“孤也见过她。当年宫宴,她不知为何跑到了日暮亭附近,孤见她神色仓皇,还特意追上去看了。”
陆若芊向着尹承珂和尹承瑜点头致谢,继而沉着脸看着康氏质问道,“如此,康氏,你还能说我是随意找来的人吗?”
康氏依旧辩解道:“即便她就是罗妈妈,仅凭她的一面之词,难道就能定我的罪?”
方大人突然开口道:“不是还有刘大夫。刘大夫当年是西平城中赫赫有名的妇科妙手,方某曾请他为我夫人看过病。只是在十五年前,刘大夫突然就消失无踪了。没想到,竟是因为一个后宅妇人的恶毒心思导致!”
刘大夫一边叹息,一边摇头:“我只是苟活而已,可惜当年后来医治陆夫人的王大夫却没能逃过一劫。”
康氏阴沉着脸,愤怒地指着罗妈妈和刘大夫:“证据呢,难道就凭你们红口白牙来害我?”
早就料到康氏不会认罪,陆若芊又道:“我和兄弟都有从娘胎里带来的毒。后来我嫁于恒王,得他看重,特意寻得神医为我解了毒。但我的兄弟至今体内还有残毒。当初那神医留下了那毒的名称,如今我将它写下来,再寻个大夫为我兄弟把脉过后,再进行这毒的名称进行对比。届时,还请诸位看看,我所言是否句句属实。”
之后,陆若芊就将目光落在了陆沧海身上,指着身旁的应钧浩:“父亲,还请您请几位名医入府来为他把脉吧。”
这些事情让陆沧海如遭雷击,脑袋里一团乱。此刻他只是一脸木然地看了陆若芊,想着该如何做时,就听尹承瑜和尹承珂同时说道。
“孤正好带来一位太医来,可为他诊脉。”
“本皇子恰好带着一位大夫,可为他诊脉。”
尹承瑜先是一怔,继而声音温和地道:“那就请两位医者一同为应公子诊脉吧。”
陆若芊和应钧浩同时向两人致谢:“劳烦太子殿下和六皇子了。”
这时,一位太医和一位大夫已经出列,前来为应钧浩诊脉。
另外一边,灰鹤已经送来纸笔,陆若芊提笔写了三字,当众将纸张卷了起来。
没多久后,两位医者也在纸上写下了毒名。
此时此刻,灰鹤同两位医者一起,将三张纸同时展开后,其上的字赫然一样,都是缠骨菟!
那位太医率先道:“应钧浩体内的缠骨菟缠绕多年,的确是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