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山镇,地处大庆国东面,背靠后崖西山。
属于边陲之地,与邻国只隔着一条大江。
许多年前,敌国乘着大船来袭,想从后崖西山摸进大庆国,但是山脉太长,沟壑纵横的山体,阻隔了敌人来路,使得落山镇太平无战事。
所以此处没有朝廷的兵马驻扎,民风淳朴。
风调雨顺的年景,当地百姓依靠大山,闲暇之余上山捡些干柴、蘑菇带到镇上换些小钱。
只要够勤快,买上一些杂粮也能吃饱饭,有些人家还能省下余钱。
落山镇不算小,在没有天灾人祸的时候,人口发展的挺多。
但是在这几年只能勉强度日,哪怕只吃杂粮,也不是家家户户都吃得起。
更多的百姓没有大山依靠,日子过得很是艰辛。
郊外有座破庙,外面一棵歪脖子老松树,树干被雷劈过,分成两半向上生长。
顶端几片焦黄的叶子,被风一吹就会掉落,枯枝败叶也没人打理。
破败的墙壁,半扇庙门坚强地挂在柱子上,摇摇欲坠,另一扇早已不见。
房梁上结满了蜘蛛网,垂下的布缦千疮百孔,供桌上坑坑洼洼。
香炉只剩半截,一根桌腿是用石块替代的。
此刻,穿着破烂麻衣的男女,正对着供桌后的土地公叩拜。
“土地公保佑今年风调雨顺。”
“等我们丰收之后,一定买上好的香烛供品前来供奉。”
两人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对着慈眉善目的土地公鞠躬行礼,可谓是诚心十足。
供桌上香烛燃起袅袅烟雾,缓缓往上飘去。
土地公神像有些年头,色彩斑驳,烟雾飘过,更显庄重、神秘。
凹凸不平的地面一片灰尘,待他们离去之后,留下凌乱的脚印。
几个月过去,某天早晨,那两人又来了。
满身怒气,大步走进土地庙,带起一阵灰尘。
“土地公,我夫妻二人诚心叩拜,请你保佑我们,结果呢?”那妇人厉声喝道。
“这几年,连年干旱,哪怕下一些小雨也是好的。”
“哼!这些个神仙在天上过他们的好日子,哪里还关心凡人死活。”男子语气愤怒。
“今年又是久未下雨,粮食减产,可怜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
头发凌乱的妇人说着便掩面而泣。
“掌管风雨的天神啊!你们都不开眼的吗?”
“既然不能保佑我们,留着还有什么用?”
那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伸手一把掀翻供桌,桌上的香炉跟着滚落,摔在地上。
男子捡起地上的香炉,用力砸向土地公塑像。
“碰!”
塑像还是一脸的慈眉善目,男子越看越生气。
“撕拉——”
妇人把边上的布缦往下一扯,随后狠狠丟下,用脚在上面跺了跺。
“走了,早就跟你说拜土地公没用,偏不听,简直浪费时间。”
“如果有用,村长族老他们怎么不来拜,可见全是骗人的。”
男子怒气冲冲,拉扯着妇人往外走去。
“以后再也不信了,呸!”那妇人骂完推开庙门,迅速离开。
“砰”的一声,破败的庙门轰然倒地,灰尘四起。
……
大庆国西南。
大青江边,一群男女老幼,跪在龙王庙前。
三炷香由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在三叩首之后,恭敬地插入香炉之中。
老人带领着村里老少顶着烈日,诚恳祈求:“大慈大悲的龙王爷,老朽带着全村肯求您下一场雨吧。”
说完,又重重地磕头哀求。
身后的村民也跟着磕头,大声地哀求。
“龙王爷,求求你了,下一场雨吧。”
那些太小的孩童也是再三交代其家人,好生照看,不许哭闹,生怕惹怒神明。
可惜,没有神明降下雨水,保佑受苦受难的百姓,从此,无人再来龙王庙。
……
“往年这个时候,香客众多,络绎不绝。唉!现在呢?”
手拿拂尘身穿道服的老道用他干瘪的手指晃了一圈院子外面。
殿前大树挺立,空旷破败的三清庙。除了供奉的菩萨尊者,环顾四周没有一个香客,只有十多个道士,太过冷清。
“师父,可能是秋收刚过,香客们还在忙碌。”
头顶盘着发髻的小道童边打扫边回答。
“唉!你不懂。”
叹着气摇头,绕着庙里开始转悠起来。
一年不如一年了。
前些年香客给庙里天尊上香,时常听他们请求天上的神仙庇护。
生活不如意的香客来得次数就更多,那时香火不绝,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也不知从哪年起,大家都不来了,后来他下山打听。
原来是因为这几年,天灾人祸,百姓们日子过得苦,便求神拜佛祈求上天,结果没有什么用。
慢慢地大家就不再相信神佛会保佑他们,就不再来了。
这时,他刚好走到元始天尊座前,拿起三炷香点燃,双手捧着,面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