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红红的日出刚刚从东边冒出头,官差无情的催促赶路声响起。
都是过惯锦衣玉食的老爷夫人,小姐公子,哪里受的了这么一早就要醒来赶路,好几个人都赖在地上,始终不动。
“你们准备收拾好,要出发了。”
见那么多人无动于衷,官差拿着鞭子对着一个男人狠狠抽下两鞭,“赶紧给我起来,你们以为你们还是公子哥吗?”
男人被打的跳起来,嗷嗷大叫,“你们这些低等的下人,敢如此对本少爷,等我回去,看我不把你们的头砍下来。”
姜文祈盯着被打的男人,姜小小跟着他的视线看去,“四哥,那人你认识?”
“左丞相的儿子,左雍,曾和我在书院里一道学习过。”
这个左雍在学院里,整天无所事事,顶撞夫子,在外惹事生非,平日里可没有少欺负他,这次左家也被一锅端,就是因为左雍多次强抢民女,作威作福,暗地害死了不少人。
左丞相左术为了包庇儿子,在他后面擦了不少次屁股,谁叫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姜文祈点点头,收回视线,“嗯!确实不是好人,小妹,昨天晚上他们那事,你怎么想?”
“不怎么想,那老太婆你还不了解吗,就当替爹尽尽孝心。”
姜文祈干笑两声,他的这个妹妹,越来越有意思。
叶安娜和王思思两个妯娌,今天一早精神十足,脚上也不痛了,心里还是觉得很奇怪,这样的环境下,她们一夜无梦,一觉竟然到了大天亮。
两个人把年幼的孩子背在身上。
很快所有人就都收拾完毕,开始继续赶路。
京师,永安府。
唐一休这两天总是感觉头晕目眩,有种恶心的感觉,说不上来的想吐。
自己身上的寒毒之症发作时间也愈加缩短,来到这东璃国已有八年,自己越来越像个普通的人,如果再找不到炎火草来解身上的毒,怕是要保不住人形。
他大婚在即,不可以让她失望。
从浴桶里走出来,长长的束发下,完美的身材倒映在水里,水滴从脖颈处慢慢滑落,唐一休拿过衣物帅气披在身上。
孙婆拿着一枚玉佩和一封信,在永安府门口走来走去,迟迟不敢上前。
这玉佩是姜小姐让她送来的,她知道这是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可姜家有恩于她一家人,姜小姐也让她送了玉佩直接离开,看着守卫森严的王府,她真的可以走的掉吗?
考虑了许久,为报恩,还是决定拼了,她来之前还交代好了后事,以防自己有个万一。
孙婆硬着头皮,踉踉跄跄的往前。
“站住,你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孙婆结结巴巴:“官…官爷,老妇受人之托想把这个交给官爷,麻烦……”
门口守卫看见她手里通透的白玉,不客气的打断她,凶狠的抢过她的东西,“你这个老妇人,真是大胆,竟敢敢偷我们王府里的东西,来人……。”
孙婆吓的腿软跪在地上,“官爷,我没有,这是姜小姐让我交给王爷。”
隐藏在暗处的暗卫,见到这一幕,认出了玉佩,赶紧去书房禀告唐一休。
就在门口守卫要对孙婆下死手时,唐一休的贴身侍卫许默及时出现,救下了她,并且带着她进了府里,经过询问,孙婆一问三不知,回答只有一个。
“官爷,是姜小姐走的时候托我把东西送来的,其他老婆子都不知道。”
许默看她一脸茫然确实不知,也就没在追问,拿了一百两银子给她的。
“这件事,绝不能对别人提起。”
“是是是,官爷,我打死也不会说一句的,求求你放了我这个老婆子吧。”孙婆跪在许默面前,一直磕头。
“快起来,这银子你拿着,走吧。”
孙婆哪里敢收银子,许默塞进她手里,让人送她离开。
书房里,唐一休呆呆看着手里的玉佩,脸色凝重,拆开手里的信,更是看的脸色铁青。
信上的字让他的心久久难以平静,“见信好,当初之约已不作数,玉佩物归原主,从此你我各不相干,请把我娘给我的荷包埋在姜府,愿祝君与徐姑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八年前,他深受重伤,化身成十岁模样,被一个小姑娘所救,唐一休见她十分可爱,开玩笑说是让她长大后嫁给他,没想到小姑娘直接点头答应,他便承诺了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娶她过门。
他给了小姑娘自己从不离身的贴身白玉,做为日后信物。
小姑娘给了他一个她娘亲为她绣的荷包,上面还绣着一个宝字,不怎么好看,他却一直当成宝。
越想心越慌,冷冷的下令:“许默,给我去查清楚,还有徐宝莲。”
“是,主子。”
如果徐宝莲不是他的小宝,为什么会知道他们的事,如果是,这玉佩如何解释,他的这块玉佩可以养人养魂,整个东璃国找不到第二块。
这究竟怎么回事,唐一休脑袋里浮现出小宝笑起来的可爱样子,又想起被自己无视讨厌的那个姜小小,他心里想的都是两个人肯定不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