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有着远超同龄孩子的成熟与智慧,每门课程的教授都这样说,巴尔有望成为继阿不思之后的、霍格沃兹的天才巫师。
但刚才的发言是否超出了一个11岁孩童的心智呢?阿不思蹙着眉思考。
事实上,他从一开始就怀疑那位傲罗袭击巴尔的动机。只是因为挡了路、只是因为巴尔是个麻瓜种,就要伤害一个孩子,不惜断送自己的前程和家族荣耀吗?这未免太奇怪了。
只是弗林特的魔杖里证据确凿,他的确施下了攻击性咒语。正是因为如此阿不思才将这份猜疑埋在心底,更何况巴尔还只是个孩子。
可换句话来说,一位完美的黄金男孩,拥有着超越年龄的理智与头脑,何尝不是一种危险呢?这让阿不思想起他自己,他那时拥有卓越的魔法才能,在家道中落后,他还险些被野心吞没。
而他和巴尔的相似点不止有才华,还有什么?早逝的双亲。
悲剧往往使野心扭曲,阿不思不得不开始留意巴尔。
到了霍格沃兹的休息日,阿不思如约赶往纽蒙迦德。
巫师联盟的动静过于招摇,盖勒特行事也一贯走在危险边缘,因此,为了邓布利多一家不会被推上风口浪尖,阿不思与他的关系隐藏得很深,只有唯一的亲信维克托知道。
维也纳的大雨刚停不久,天空中乌云密布,似乎示意着风雨随时将会回归。
站在这座冷峻的高塔之前,阿不思才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有来过了。彼时的纽蒙迦德荒凉无比,他与美尼斯一行人光是打扫都费了好大劲,阿利安娜也险些在这里与他永别……而如今,纽蒙迦德外结界光咒繁琐复杂,透过城堡的窗子还能看见许多走动的行人。
阿不思忽然感慨万分,他勾起笑容,自然地迈步走进了结界中——果真如盖勒特所说,纽蒙迦德的结界唯独对他无效。
阿不思悄悄挥了挥魔杖,将自己易容成另一副模样。他走过一潭水洼,不小心瞥见自己易容后老态龙钟的丑态……不由得心下一震。
掐指数来,不算上次在霍格沃兹见到盖勒特,他们已经有足足一个月没有好好相处过了。难道他就要用这副窘态去见情人吗?想到这里,阿不思迅速摇了摇头,对着水洼里的倒影调整起自己的样貌来。
——至少也得和自己原本的模样差不多才行吧?
蓦地,阿不思脑海中忽然想起玉藻前的脸。
“抱歉了……玉藻先生……”阿不思闭上眼睛,“我只借用一点点……”说着他又挥起魔杖。
再次睁开眼,阿不思看着水面中那张三分像自己、七分像玉藻前的脸满意地点了点头。
由于结界咒十分坚固,城堡门外没有任何看守,阿不思跟着记忆找起盖勒特书房的方向。
纽蒙迦德果然变化巨大,大理石地板锃光瓦亮,旋转楼梯和吊顶灯浮夸又华丽,每一扇房间大门都雕刻着精致的老鹰图腾,数面属于巫师联盟的旗帜垂挂在高耸的天花板,威风凛凛。
阿不思顺利来到三楼,一路上召来不少巫师的侧目,终于,他被一位巫师拦下来。
“我没见过你。”男巫说。
可阿不思见过他,就在不久前的报纸上。眼前这位金发碧眼的英俊男巫正是兰波·卡尼尔。
“我是新来的。”阿不思丝毫不露怯。
兰波偏了偏脑袋,“我没听说过最近有招新人。你的名字是?”
“维克托·伯恩先生知道我。”阿不思抿了抿嘴唇,“我叫……”
“噢,噢!先生您来了!”维克托出现得十分及时,他连忙笑着对兰波说:“他是格林德沃先生的客人,兰波。”
“原来如此。”兰波点点头,这才展露出爽朗的笑容,“最近组织的动作比较大,正处风口浪尖,所以我看见陌生面孔有些警惕。”
“当然,当然。”维克托将阿不思护在身后,只是他比阿不思矮了半个头,反倒显得士气不足,“是我疏忽了,没早点去迎接客人。”
“没事,是你知道的情况就行。”兰波后退一步,微微欠身鞠躬,“那么我先告辞了,维克托。”
说完,兰波的目光仍然游离于阿不思,他噙着浅笑补充:“还有这位不知名的先生,告辞。”
事实上,维克托大老远就被阿不思易容后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邓布利多先生……”他说得极其小声,“您如果用一张普通的脸或许就不会被卡尼尔先生发现了。”
“啊……”阿不思装作思考,“我没想到。”
“好吧好吧,主要是我吓了一跳。”维克托苦笑,“您知道的,玉藻前实在是太可怕了……”
“有这么像玉藻先生吗?”阿不思问。
“乍一看挺像,走近看就不是很像了,很明显是欧洲人的脸。”维克托边带路边认真回答,“对了,先生前些天救了一位纯血小姐,这会儿正在和她谈话,我可能得先进去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