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平等地眷顾每一位巫师,每一位,唯独忘了盖勒特。
第七日,为了表达诚意,盖勒特罗列了详细的默默然治疗方案,还有他搜集来的所有相关资料——他对此胜券在握,只要能见到阿不思。
为了能确保计划顺利进行,他苦苦哀求了巴希达长达两分钟,并称这是他第一次恋爱,要是失恋了,他就活不下去了。
“亲爱的,我本来是不做这种事的。”巴希达沉声道,她举起魔杖,并对准邓布利多家门外的结界咒,“你再向我保证一遍你刚刚说的。”
“我保证,亲爱的姑婆,我一定能够安抚好阿不思。”盖勒特站得笔笔直,“您知道,他现在正是最需要人的时候,阿利安娜可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对付的过来的……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好。”见老妇仍然没有动手,他又掏出血盟展示道:“您看,阿不思和我结缔了血盟,足以说明他有多爱我,现在只是忧思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不会埋怨我们的,相反,他现在一定非常需要我,就等着我硬闯进去安慰他。”
巴希达点点头,但她并非信全了盖勒特的胡言乱语——说到底,那毕竟是她的侄孙。只是这半个月来,她也相当担心邓布利多一家的情况。
“好了,你进去吧,我回家了。”结界咒意外地并不难破,巴希达这下更放心了,看来阿不思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提防盖勒特,于是她收起魔杖就往回走。
十分钟后,巴希达家,怒气冲冲的金发少年破门而入,径直走回自己的卧室。等听见动静的巴希达走出来时,盖勒特已经拎上了他来时的皮箱,衣冠整齐,就站在壁炉边。
“这是在做什么?”老妇大惊失色,“阿不思呢?阿利安娜怎么样了?”
“我们彻底玩完了。”盖勒特冷着张脸,“我要走了,姑婆,下回见。”他说完就走进了壁炉,手里抓着一把粉末。
巴希达根本来不及阻拦,魔杖离她有一段距离,来不及去拿,她踉踉跄跄地朝盖勒特那处小跑过去,气喘吁吁道:“把话说清楚!快给我回来!”
“英吉利海峡!巫师码头!”盖勒特大喊,用力撒下飞路粉。
“臭小子!!”巴希达喊破了嗓子,气得老脸涨红,眼看壁炉里的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只觉得气都顺不上来,扶着一旁的木桌慢慢跌坐在地。
“梅林的胡子啊……”她绝望地捂住眼睛。
盖勒特可顾不上向姑婆解释什么,不可一世的天才、英俊潇洒的少爷、未来的世界领袖——盖勒特格林德沃,卑躬屈膝地祈求了他的英国男友一整个星期,非但没见到他人,他竟然还直接玩起了失踪!盖勒特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倒霉的人,已经全然忘了这就是他半个月前对阿不思的所作所为。
“去哪里?”海峡码头的负责巫师问。
盖勒特提前用变形术改变了相貌与年龄,看上去就像个随处可见的棕发中年男人,他笑着回:“开罗,先生。”
“埃及?”那巫师顺了把胡子,抬头仔细打量盖勒特一番,“你去埃及做什么?有许可证吗?”
“我去旅行,先生。”笑容没有从盖勒特的脸上消失,但他眯起眼来凝视对方,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袋货币,逐字逐句地说:“喏,许可证。”
那巫师掂了掂布袋的重量,又从开口的缝隙里瞄到了金光,他立刻将布袋揣进口袋,挤的衣兜都快裂开,于是一脸不耐烦地摆手示意盖勒特可以通行。
“谢谢了。”盖勒特嘴角的笑意更深,他颔首致敬,于是往前走了两步,叹声道:“今天的码头还真是空旷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
巫师回头,那嵌在肥厚眼皮间的瞳孔里写着疑惑和不悦,又在下一秒倒映出一张放大的金发俊脸。
“一忘皆空。”盖勒特小声念道,同时顺手抽走了那巫师口袋里沉甸甸的金加隆。
金加隆?他去埃及的原因?那贪婪的肥猪巫师不配得到它们其中任何一个。盖勒特这么想着,嗤笑了一声,眼前已是大片辽阔的黄土、商人牵引着骆驼、还有清一色土黄的建筑,唯有骆驼背上的驼毯印着鲜艳的色彩。
盖勒特用魔杖摆正刚才带他飞行而来的锈红铁桶,空气中漂浮的沙尘让他蹙眉。
开罗到了。
一周前,刚收到巴希达的来信,盖勒特原本不想打开看,可聒噪的家养小精灵非一口一个“巴沙特大人”,手忙脚乱地打开信封,自告奋勇要为他朗读,念到关键时刻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晕。
“什么?阿利安娜还活着?!”盖勒特眼睛一亮,从柔软的绒布沙发里一跃而起,他一把抓过家养小精灵手中的信纸仔细阅读起来,嘴角快咧到耳朵,笑声响彻格林德沃庄园。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一切。
在走之前他翻遍了格林德沃庄园的藏书阁,只可惜那儿的书库远远比不上巴希达家的。但那都不重要,他只需要装模作样搜集一些不痛不痒的资料以表自己的诚心,最后等默默然带走阿利安娜的生命,阿不思就只剩下他一人可以依靠了……
可事与愿违,阿不思压根不肯见他,他每日除了蹲点等阿不思出现之外,也就只能泡在巴希达的藏书阁里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