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而是以轻蔑的,如同陪孩子嬉闹的姿态去面对这场棋局。
诡异和靥不同,并非是祂的演化,是深渊规则的产物,它们可不会被视同世末恶念,因为棋局展开而停止进攻。
审判长一言不发,只是平静地落子。
以凡人的智慧想要胜过神明很困难,但在对弈途中因命运棋盘的锁定,产生的恶念不会立刻被世末恶念吸收。
这就是收容所最后能为戒律法主争取到的时间差了。
一局快棋,1分22秒得出了胜负结果。
苍老的审判长如同照片一样逐渐褪色,指间的棋子坠落在棋盘上,他最后看了一眼天空,随后崩解为尘土,他的一切都被命运棋盘剥夺,转赠于世末恶念。
由于规则,胜者必须继续接受挑战,世末恶念只能坐在座位上等待。
而下一位审判长并未第一时间落座。
他们在等待。
等待到对胜者约束规则的时间终止前五秒,第二位审判长落座了。
“来对弈吧。”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目光平静。
……
炎和。
“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没想到真正到来的时候会是这样一副场景。”商义双手插在口袋里,眺望着远方奔袭而来的诡异浪潮。
“无论生前富有还是贫困,死亡都会平淡的来到每一个人面前。但这可不算平等。”他有些遗憾,“有些人锦衣玉食过了富足的一辈子。有的人人生才刚刚起步……”
商义扭过头,看向了背后的方向:“商禄的儿子今天过生日?嘿,生日怕是要过成忌日了。可惜呀,可惜,如果我现在能在那里看着他们面对怪物时的丑态就好了。”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
“我这人还挺小心眼的。没能向那个人渣证明他的眼光有多么垃圾还真是遗憾啊!”
“有机会的。镇国之柱开启后,作为七宫图腾之一,整个炎和都能看见你。”彦尚卿叼着一根巧克力棒,慢吞吞的咀嚼,仔细感受着甜丝丝的味道。
毕竟以后就吃不到了。
人生的最后一根巧克力棒,味道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收容所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是我们了。”秦易单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老上司,“你瞧瞧,商成那小子有了女朋友就不要老板,再看看我,常年在国外鬼混,危难关头却跟你同生共死,是不是很感动?”
池叶瞥了他一眼:“怎么,这是感觉自己失宠了?要姐姐给你一个吻吗?”
“嘿嘿嘿,消受不起。”秦易耸了耸肩,“老板,这个吻你先欠着吧,要是能活下来的话,到时候十倍给我。”
他在最后的两天里,将他于班罗的朋友都送往了新京都,而自己选择回到了故乡炎和。
“话说,老头,你有后悔吗?”秦易忽然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张非赝,“如果当初没有把和商成的关系闹的那么僵硬,现在他说不定会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对抗世末恶念呢。”
张非赝回头看了一眼秦易,失笑摇头:“后悔?没什么好后悔的。我这个人呐,容易钻牛角尖。无论重来多少次我的选择都不会改变。”
“但……即便操持了别人的命运,将自己的意志施加给他们,我也问心无愧。”张非赝看着越来越近的诡异浪潮,有些佝偻的背脊一点点直挺了起来,他语气傲然,“因为,我要求他们的事情,我自己也会做到!”
“七宫图腾,归位!”
S-01,七宫山河图。
“老夫迎敌先,亡亦先,这一生不愧于家国,不愧于人民,不愧于己,孜孜不倦六百年,纵死不悔!”张非赝双眼圆睁,绵延于炎和每一寸土地,唯有七宫图腾可以看见的人文刻印于此汇聚。
这就是炎和最终才加入英灵牌的缘故。
英灵牌不曾燃尽的炎和故去,复返人间,谱就山河图的根基。
而七宫图腾,便是山河图的印脚。
张非赝肉身寸寸破碎,灵肉分割坠入炎和的历史中,又带着五千年底蕴的加持重塑为一根通天华表柱。
“哟,这是开了全麦啊。”商义笑眯眯地紧随其后,对着天空挥了挥手,“商禄傻*”
他愉快地张开手拥抱天空,化作了破碎的灵光,成为第二归位的七宫图腾,自此与山河图同体,与炎和社稷同亡,生不显化于人世,死不独存于国难。
但他本就无牵挂了。
镇国之柱之所以享有这么多的特权,正是他们作为七宫图腾归位之时的命运。
彦尚卿什么也没有说,洒脱一笑,和秦易挥手告别。
“哎,没赶上英灵牌给我制卡的机会。”楚颐双手叉腰,扭头看向了池叶,“我怎么说来着,总有一天我也有机会进卡池,现在怎么着?”
池叶没说话。
“啧,到最后老娘也没有找到合格的男人,罢了罢了。”张非楽似是有些不喜,但也并未久留,应召归位。
“与执剑人的诸位同袍共事一场,死而无憾。”尝昱湫微笑着拥抱了一下他的爱人,悄然破碎。
至此,七宫图腾已至其六。
商成未归,但也有人顶上了。
池叶伸手勾住了秦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