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三个月前天魔大战,六界仙魔鬼怪仍旧心有余悸,新天帝领兵御驾亲征,血洗忘川,夺回水神,魔界残余三万俘虏收归天庭,魔头旭凤不肯签下降书,被押入婆娑牢狱每日受天雷地火之刑....
重伤的天帝与水神当夜在九重天如约完婚,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不过如此,古往今来,这般话本故事数不胜数,堂堂天帝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璇玑宫中锦觅缓缓睁眼,阳光刺目随即抬手遮挡,这才发现手上重重的镣铐已经被解开,手腕处的红痕也被修复,锦觅蜷缩在床角,怀抱双腿埋首。
这一醒,恍若隔世,大婚之后她重伤醒来,一心求死无门,润玉将她锁在这里套上镣铐,她抵死反抗,无果,她,宛如一个可怜的囚徒
直到前日邝露告诉自己,旭凤被关入婆娑牢狱,魔界三万俘虏押回天庭,花界众芳主因勾结魔界被削去仙职...
心,这一瞬,跌落谷底!
“是他,让你来告诉我的吗?”锦觅晃动着脚镣绝望冷笑道。
“仙上,邝露求您,别再做傻事了”
“傻事?呵!一步一步利用,你的天帝陛下,可是将为我这颗棋子,发挥的淋漓尽致.....你且问他!还要我做些什么吗?“
锦觅森然冷笑,胸腔皆在震荡。
观尘镜外,一袭白衣负手而立,眸色越来越越暗,末了,他挥手散去镜中景,静静地走向窗边
夜凉如水月朗星稀
“陛下,水神醒了,您.....不去看看她嘛?”
邝露将茶水奉上,小心翼翼地发问,陛下已经两个月没有去看过水神,只是每日照常吩咐虽然陛下不言,虽然陛下不言,邝露也深知他的心思,每日批完奏折,就会见他透着观尘镜悄悄窥探水神的一举一动,有时候一看就是一夜,直到那檀香燃尽,他才伸手挥去镜景。
“水神今日,可是吃了两块桃花酥呢”邝露见他一直未曾答言,立马换了话题,果不其然,润玉听了,眼睛一亮,脸色依旧淡然。
“明日继续送,你且看着她吃”润玉捋了捋衣袖,眉眼略显疲惫。
邝露几分犹豫,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陛下为何不亲自去看看水神,您明明....”终是不敢造次,敛口垂首。
那日,他将锦觅从魔界抢回来,不顾重伤,强行与她成婚,然而伤愈后的锦觅,疯了一般一心求死,他的心也随之冷了凉了,嫁给自己,真的比让她死还要痛苦么?
他囚着她,镣铐锁着她,直到她放弃这个可笑的念头,然而这一切,没有让他产生报复的快乐,却一步一步把两人推向更痛苦的深渊......
每日透过观尘镜看着锦觅浑浑噩噩的锁着墙角,间或小声抽泣,复而痴傻苦笑,没有人和她说话,没有人理她,她只能自言自语自顾其说,像个疯子一样。
润玉伸手挥去镜景,闭了眼手握锦觅的冰刃,划开手臂上的血肉,皮肉被切开,心好似不那么痛了,伤口很快愈合,他再划上一刀,周而复始,这种感觉让他心安,上瘾一般沉溺,午夜梦回,忘川惨烈景象挥之不去,一面是旭凤被捆在婆娑牢狱苦受天雷地火之刑,一面是花界众芳主齐齐跪在水镜内,只见润玉双手举剑用力劈向她们.....
“不要”声音穿透夜空,锦觅惊醒,周身被冷汗沁透,空荡荡的房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蜷缩成一团,手指紧紧搅着被角。
“仙上可是又做噩梦了?”邝露听闻殿内动静,匆匆赶来,俯身蹲在榻前。
锦觅见了她才如梦初醒,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终日惶惶不安,不得其法,邝露只得软言细语,宽慰开解。
“仙上何苦这般作践自己,作践陛下,您一句话抵上旁人十句不止,邝露求您,对陛下多些情意可好?哪怕您是骗他,敷衍他,都好!"
泪眼朦胧,邝露禁不住掩袖小声啜泣。
锦觅越听越觉心中烦闷,索性翻身朝里,不知道邝露是何时离开,何时掩门,锦觅黑夜里睁大了双眼,邝露的话反复在脑中回荡,梦中之景更是让她夜不能寐。
这夜,锦觅做了一个决定,她不能浑浑噩噩行尸走肉的活下去,坐以待毙任人鱼肉,她要逃出璇玑宫,离开九重天。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她只能靠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她开始吃饭,不吵不闹乖顺的让润玉也开始生疑,润玉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她了,不管她如何哭闹,这让锦觅第一次开始动摇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或许自己只是他与旭凤斗争的一个执念,现下他赢了,彻彻底底,而她锦觅,算什么?战利品?
想到此处,只觉心口疼痛泛滥,如今,怎样才能引起他的注意?若他对自己还有一丝情意必定会再来看她,锦觅摘下束发多葡萄藤交与邝露,托她转交润玉。
见簪如见人,润玉摩挲着那犹带淡淡幽香的葡萄藤,眸色深沉,道:“她可说什么了吗?”
邝露轻轻摇了摇头,继而道:“我瞧着仙上这几日胃口不错,就是睡眠不大好,夜里总是惊醒,陛下,可去看看仙上?"
邝露知晓这葡萄藤乃是当年两人的定情信物,陛下一直小心收藏。
“夜里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