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只觉得古怪，但想着一年多没见了，她又换了身份，不再是昔日引以自豪的关门弟子，而做了单亲准妈妈，确实没什么颜面和路主任保持之前的相处方式。
“路老爷子说的对，这一年多疏远了不少，当初的事情，您不介意就好。”秦臻礼貌而不失得体的笑了笑：“多谢路老爷子给我们清正药膳一个机会展示自己。”
宋昕然察觉到秦臻和路主任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
起初以为海城的往事导致路主任给秦臻个下马威，她还琢磨要维护秦臻，可如今看来是她想多了。
下马威倒是没发生，反而还有点亏欠秦臻的意思，宋昕然都觉得这种氛围有点奇特。
后来疗养院的院长抵达办公室后，聊天的方向就彻底变了，多了几分公事公办。
秦臻也从善如流的将她为疗养院打造的药膳食谱，以及对应的各种心脑血管、糖尿病、肾病综合征等等老年人的状况匹配的营养药膳都赘述了一番。
附带了一览无余，条理清晰的营养膳食表，匹配对应并且涵盖了一百多的老年人菜谱。
这工作量可不小，也引起了院长的称赞和夸奖。
“不愧是老路介绍的人，确实出类拔萃，挺着孕肚还如此高效率的完成工作，确实让人刮目相看。”院长由衷的赞赏起来。
秦臻微笑感谢，一张脸红扑扑的，毕竟这是当着昔日恩师的面夸奖自己，她也是有些开心的。
“既然你的努力得到我的肯定，那我们也绕不开最世俗的部分，那就是价格了。”院长再度看向秦臻：“我对你制定的这些药膳食谱规划很是满意，但长话短说，我的经费有限。”
他对着秦臻比划了一个数字。
“这是我的预算，决不能超出这个价格，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继续往下谈。”
“说心里话，我不喜欢和铜臭味的商人打交道。”
“若不是老路推荐，我未必会考虑你们这家刚成立的清正药膳。”
“既然都是熟人，那也无需顾忌别的，我们都敞亮点。”
院长打开天窗说亮话，好整以暇的看着秦臻，好奇她会如何回答。
秦臻沉默了几秒也缓缓开口：“首先感谢院长如此坦诚，我也受益匪浅。”
“其实您提出的预算对于我们清正药膳来说确实和预想中有些偏差。”
“但您也说了我们是刚成立的，品牌的名誉远超过所谓的利益。”
“我们追求的是货真价实，药膳的疗效口感双赢，何况还有我昔日恩师推荐，我自然不会砸了招牌。”
“这单子我们接了，即使不赚钱也愿意达成合作，但前提是合作期限从半年变为一年。”
“若满意的话，后续院长想要续约，那么续约年限要两年起步，价格在这次的基础上涨三到五个点。”
这下不止是院长惊讶地看向秦臻，连带着路主任都对秦臻刮目相看了。
看似平静无波，语气寻常，实则每一句都坦率而犀利，精准的平衡了商业利益和药膳品牌的真谛。
这是生意，但也不止是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