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叶家，还有霍家长辈，毕竟他们都认准了叶雪凝做孙媳妇，而瞧不上出身卑微的你。”庄白羽对秦臻越来越坦诚，纯粹是因为共同投身医学事业的缘故。
秦臻脚步一顿，积雪发出“咯吱咯吱”地动静。
“雪下的这么大，你愣着干嘛？”庄白羽感受到秦臻低落的情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难得今晚我们不值班，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今天霍少不能赶来陪你过除夕。”
“我知道。”秦臻勉强的笑了笑。
庄白羽裹紧身上的羽绒服，只露出黑白分明的眸子：“秦臻，你别难过，还有我和我姐陪你。”
“别把庄姐姐算上，江瀚早就来了，咱们也算是师徒，可别去做电灯泡。”秦臻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庄白羽连连摆手：“那可不行，我可不敢单独和你过除夕，霍少知道非得剥我一层皮不可！”
秦臻抿了抿唇，神色比刚才还要严肃。
“秦臻，我，我就是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庄白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补充道。
“嗯，知道了。”
秦臻和庄白羽回到办公室后，她借口去看病人，来到了角落拨通了霍靳庭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提示音从中文切换成了英文，秦臻有点不甘心的挂断，切回微信给霍靳庭发送消息，先发了新年祝福，随后提醒他年夜饭少喝酒。
霍家老宅——
站在门口的沈玥拉着霍靳庭夹着烟的手臂，忍不住叮嘱道：“靳庭，今晚叶老爷子和雪凝还有程杰父子都会来，陪我们一起吃年夜饭，雪凝为了哄长辈们开心，还装扮上旦角，为了爷爷奶奶他们，你别横生枝节和程杰拌嘴，更不能提前退场，听到没？”
霍靳庭借着抽烟的动作把手臂抽了出来：“知道了。”
“抽完这根烟就赶紧进来。”沈玥不动声色的顺走了霍靳庭外套口袋的手机，还来了个李代桃僵，放了个同款带定位器的手机进去。
刚走出几步，沈玥就瞧见了秦臻打来的电话，眼不见心不烦的按了静音模式，随手放在了抽屉里，这才扭头离开。
霍靳庭吞云吐雾的抽着烟，脑子里想着秦臻。
今晚是除夕夜，他不能陪着秦臻度过，于他而言，沈玥的话他并不在意，自从在赛车场和程杰撕破脸后，他们就再没联系过，今晚长辈们都在，他不会没分寸。
何况一直以来没有分寸的人根本不是他。
至于提前离席，他真的考虑过，毕竟这是和秦臻确定感情后的第一个春节。
之前那几年，两个人的关系不清不楚，反倒相互折磨度过了无数个悲伤的除夕夜，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后悔。
一根香烟没抽完，门外响起了车子引擎的声音，很快车子停下来，车上从的人下来。
霍靳庭侧身走入屏风间隔出的角落，并不打算和今晚来的客人碰面。
等佣人带着客人们渐行渐远后，他才掐灭了烟头。
“躲在这儿干嘛，不想见我？”
程杰双手环抱在胸前，衣领上的落雪融化了些晕染开来。
霍靳庭握着烟头的手顿了顿，看了程杰一眼，勉强扯出个笑：“我在抽烟。”
程杰拿过烟头丢在水晶花纹的烟灰缸里，表情也有点不太自然：“康康为了见秦臻闹了大半个月，你今晚肯定要去见她吧，记得带上我儿子。”
“什么？”霍靳庭怀疑自己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