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初颜好奇地眨了眨眼:“还有这事呢?”
“那当然了,哀家也年轻过!”太后长叹一声,仰头看着红木精雕的窗棂,仿佛看到了很远的从前,“那时候,哀家同你一样,妄想着一心人,可哀家没你有福气,嫁给的是帝王,注定奢求不得……”
听了这话,童初颜有些愣。
太后又苦笑出声:“你嫁给的景濯,景濯是个实心眼的孩子,认准了什么,就是什么,如今他认准了你,哀家觉着,恐怕你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方设法地为你摘下来!”
童初颜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她承认,连景濯确实是个实心眼的人,但很可惜,认准的不是她,是阿凝。
说到阿凝,也不知道阿凝怎么样了……
“想什么呢?”太后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哀家心里更明镜似的,景濯认准了你,这辈子也不会再有旁人,而这样的男子,是世间多少痴心女子,都求而不得的?初颜,你可得好好抓住了!”
纵然太后这般苦口婆心,童初颜也还是觉得,世间万物都不能强求。
连景濯确实是良配,但只针对阿凝的角度。
也正是因为连景濯对她的根本就不是爱,才会毫不犹豫地利用她。
换成阿凝的话,连景濯就只有紧张了,那才是爱呢!
“好了,你不是还要面圣?去吧!”太后摇摇头。
目送童初颜出去,春姑姑笑着为太后宽心:“太后就别担忧了,奴婢觉着王妃不是那等想不明白的人。”
“你看她,分明就是不信哀家说的!”太后恼火,忽而又想到了,没好气道:“把景濯叫到哀家跟前来,哀家倒要问问,劝了初颜那么多回,就不见他们的感情有多少好转,到底是做什么吃的!”
春姑姑有些无奈:“太后息怒,年轻人嘛,都是这样的。”
“叫你去,你就去!”太后叹道:“哀家次次都找初颜,也时常耳提面命,可难道景濯就没有错了?”
“是,奴婢这就着人去!”
再回来,春姑姑也忍不住揶揄太后,“奴婢还记得,太后当初可是说过,景王妃不是太后您的孙女,凡事多提点着些,能听进去多少,都只看她自己个儿的福分,谁能想到,景王妃现在在太后心目中的地位,都快越过太子殿下去了!”
“哀家那是……”
太后下意识地就要辩驳,却又找不到理由,顿时无奈:“人心都是肉长的,初颜这孩子,对待哀家和皇帝都很尽心,甚至数次以性命来救护哀家,哀家又岂能不念着?”
春姑姑呵呵直笑:“依奴婢看,还是因为太后和景王妃投缘,不是骨肉至亲,也胜似祖孙了!”
……
御书房。
皇帝听说了童初颜要来,特意空出时间,还差点命人去传。
“皇上,臣今日来,有几件事情要禀报。”
童初颜行了礼,先取出随身携带着的账本,双手递了上去。
“账册?”皇帝有些无奈:“你御鼎阁的账册,为何要特地拿给朕看?”
童初颜毕恭毕敬的:“皇上明鉴,御鼎阁设立至今,出了不少岔子,臣也想过了,由于御鼎阁的特殊之处,将来事端只会多,不会少,然而人心难测,臣也不敢保证次次都能全身而退,既然如此,臣就只好叨扰皇上,请皇上时常过目御鼎阁的账目支出,如此一来,再传出什么不妥之处,皇上一看就能知道!”
皇帝失笑,没好气道:“你这分明是为了自保早做打算,还好意思明着说叨扰朕?”
话是这样说,他却真翻开来看了看。
每一笔的支出都清晰明目,而且,也不知道童初颜这是什么记账的法子,御鼎阁设立至今,从朝廷支取的每一笔款项,居然都能一目了然地看到。
就连采买细微之物的开支,上面都标明了是否有单据,再不然,就是写明了与谁家采买而得。
“你这记账的法子倒是新奇。”
“这是表格。”
童初颜笑了笑,“皇上若觉得不错,回头臣就出一个模版,谁都能用。”
皇上瞥了她一眼,看她笑得这么高兴,就是不想夸。
但也算默许。
“还有何事?”他问道。
童初颜撇撇嘴,看到好东西了还不夸,就不怕打击她的积极性?
旋即,她从弯月手里,把宫尧送的那份礼接过来,先递给了王公公。
王公公本来还看得一脸笑意,见状连忙接过,让她打开。
“皇上请看,此为清心草,是摄政王所赠。”
说到摄政王,皇帝目光微沉。
虽然连贵妃已死,但宫尧曾经不清不楚的那些小动作,还是给皇帝心中留下了疑影。
“哦?”皇帝看了童初颜一眼。
童初颜接着道:“皇上别误会,这是好东西,药效神奇,基本没有副作用,而且只要种植得当,大量入药,可以减轻常用药方的三成成本左右。”
“那果然是好东西!”皇帝点点头。
“但……”
童初颜迟疑地开口。
她今日进宫时候的动静不小,就连许多百姓都认出她来了,宫尧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