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情况?
童初颜抓起太后的手,脉象沉涩,却查探不出究竟是何处不对。
怎会如此?
潜藏已久的毒?
她啧了一声,太后乍然如此,绝不会是没来由的。
只是这根处究竟在哪儿呢?
“太医先出去!”她吩咐道:“把太后扶起来,脱下外衣!”
她侧身让开,太医们已经出去了,春姑姑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在侧,帮着把太后扶起,果然褪下外衣。
立马上前细细瞧过……
没有哪一处有特别明显的病灶。
倒是关节骨髓,从躯干大关节,一直到手指脚趾的小关节,都藏着似有若无的轻薄雾气。
再把脉……
难怪太医要烧艾,是寒气!
她示意春姑姑让太后好好躺回去,沉声问道:“近来都给太后吃什么了?我开的药膳方子没再吃么?”
春姑姑无奈道:“太后说觉得身子好了,便想吃些新奇东西,御膳房也是变着法的给太后做,可方才也给太医看过了,尝菜的小太监也轮番尝了,没什么打紧的啊!”
童初颜思量半天,先走去桌边开药,不忘把门口的太医院院首叫了进来:“太后是寒气入体,却并非寻常风寒,用药要猛,若用温补的法子,反倒越补越坏!”
“这……”院首急得直摸脑门,他也是生怕太后的身子经不住,才只得这样。
“我先开个方子,先熬好了灌一碗下去,切记,你亲自盯着煎!”
院首大吃一惊:“莫非,还有人敢对太后的吃喝动手脚不成?”
童初颜眉心紧锁:“太后的身子向来是我盯着的,从来都是慢补慢进,从前便是因着寒气侵体,积聚双腿,才会形成老风湿,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治疗,身子已经日渐温厚,可我方才查看,竟不知是被什么勾出了体内潜藏寒气,且全部附着骨骼之上,若非外力,怎会如此?”
“好,好好!”院首如何听不明白,这是有人要害太后呢!
而童初颜一来,明显就是奔着要治好太后,而不是蓄意谋害,且皇上也把她放进来为太后医治了。
如此看来,太后的安康,与童初颜并无关系。
反正太医院上下也无计可施,除了听童初颜的,还有什么法子?
“春姑姑!”童初颜把药方递给院首,转头又看春姑姑:“你去禀报皇上一声,着信得过的人守在这里,另外,把太后今日常吃常用的,不管御膳房用什么法子,用同样的材料再做一样的来,给我细细查验!”
“一样?”春姑姑把太后交给两个贴身小丫鬟,走到童初颜跟前:“要怎么个一样法?”
“水要同一缸的,锅要同一个,更别说什么柴米油盐,统统都要一个缸子里,一个柴火堆的!”童初颜很烦躁,她思来想去,问题只能是吃喝上。
“等等!”
春姑姑刚出门,又被童初颜叫住,忙折返回来。
童初颜理了理思绪,快速道:“尝菜的下人,和太后吃过同一锅菜色的人,别管是什么皇子公主和娘娘,都叫到外面候着,待我先给太后施针,再一个个把脉,只有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儿,才能明白到底是什么关窍呢!”
“是,是!”春姑姑急急应了,冲出门,先原样告诉了皇帝。
皇帝本就没打算轻轻揭过,好不容易童初颜给出了头绪,立马吩咐下去。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已经有人先去御膳房盘问,层层查下去,找出了所有和太后一样,用过同样的水或是饭菜的人。
因着太后的身子格外尊贵,倒是也不多。
除却一些尝菜的小太监之外,便是两个后宫娘娘,和宫中年幼的小皇子公主们。
童初颜已经给太后施针,看脉象还算平稳,这就出来一一把脉。
一双能看透病灶的眼睛,加上脉象,很快就能分辨出,究竟有哪些是不对劲的。
“你留下。”
“你回去。”
“还有你,你也回去……”
童初颜一个个分出来,然后再去两位娘娘身边。
福了福身子,把了脉,“两位娘娘身子无虞,是臣叨扰了。”
那两位本来还以为什么事呢,结果只是把了脉,干脆留下来看戏,没多说什么。
最后,是几个被抱到皇帝跟前去的皇子公主。
“咦?”
才把了第一个的脉,童初颜就皱起了眉头。
再打眼一看,可不是个个都有些许寒气绕着么?
“怎的?”皇帝皱眉了。
该不会太后不好,这些看着还算康健的小皇子小公主们,也不大好?
“回皇上,几位小殿下身上,有和太后一样的症状,只是还不重!”
一听这话,皇帝面色阴沉,立即冲着旁边几个太医招手。
太医们上前细细把脉,全都一脸震惊,齐齐跪下:“回禀皇上,一切都如阁主大人所言,与太后娘娘的脉象一般无二,只是还未病发!”
砰!
皇帝一脚踹翻身前香炉,香灰撒了一地。
童初颜也吓了一跳。
天子之怒,无人敢驳。
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