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救我祖父!”于问凝顾不上太多,只奋力搀扶起于老泰山。
连景濯看着这些蠢蠢欲动的狼群。
三四十头之多!
他拧眉思索了一会,狼很狡猾,也会相互合作,要想救人,绝对不能硬来。
“杀出一条路,千舟,带于老泰山!”
刚吩咐完毕,带着的亲兵们便从同一个方向奋勇冲入。
有几头狼冲上来要扑咬,皆被长剑刺倒在地。
连景濯和千舟紧随其后,另又有几个亲兵跟着断后。
他们冲入狼群,千舟拉过于老泰山趴在马背上,立即跟着前面开路的亲兵从另一侧冲出。
连景濯带着的是于问凝,情况紧急,直接护在了身前。
于问凝的伤在后背,像是被狼爪拍到过,此刻鲜血淋漓,转眼就沾染了连景濯一身!
剩下有两人被亲兵拉上了马背,剩余一人刚要上马,却被一头健壮青狼扑倒在地……
眼看着都是要没命的了,就算带回去也没什么活路,王府亲兵果断放弃上路,跟着用最快的速度冲出狼群,绝不恋战。
战马都是跟着参与过无数次战役的,现在更是知道野兽厉害,一路疾驰到安全的大路上,还愣是冲出了一大段,见到了前方的人烟,才终于放缓了速度。
恰在此时,童初颜带着烟罗和几个黑衣人,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山林出来,迎面就看到了连景濯。
见于问凝和于老泰山身上的伤势那般骇人,童初颜惊得瞪大眼。
可还没等问话,就听连景濯冷声呵斥道:“你做什么这么慢?”
童初颜惊愕抬眼。
做什么这么慢?
一看到童初颜的眼睛,连景濯心里就是一堵。
再看她满身狼狈,手背和脖子上都是草叶纸条刮擦出来的细小伤口,裙摆沾满泥土,发间更沾满枯叶……
喉咙也是一梗。
强迫自己转移视线,连景濯冷道:“快跟上,救人!”
童初颜紧了紧拳头。
她现在很想扇自己一耳光。
早知道连景濯不可能对自己动情的。
可是在连景濯‘表演’出对自己的重视之后,自己这个发了愿要一直保持清醒的人,居然心烦意乱了。
不讽刺吗?
看着连景濯骑马走远,烟罗上前扶住童初颜:“大人,你自己也……”
“无妨。”童初颜浅浅一笑,回头看了看那几个黑衣人,道:“他的毒素止住了,但耽搁不得,正好药坊有方子,且如今我已安全,你们便送他回京医治。”
“是!”
几个黑衣人连连点头。
颇为不放心地看着童初颜和烟罗跟上连景濯。
说实话,其中一个被毒蛇咬了,他们是做梦也想不到,童初颜竟会果断放弃自己逃生,折返回来救人。
一个不会功夫的女子,哪能真的不怕毒虫毒蛇?
可她却独自一人举着火把,手脚轻颤,也要在毒蛇堆里四处乱转,找到硫磺粉,带着所有人平平安安地走了出来。
换成从前……
谁肯为了一个下人,甚至是一个都没有怎么打过照面的下人,这般倾力相救?
他们心里感激,可叹主子在景王面前,却半分地位也没有!
相互对看几眼,都有浓浓的不甘之色。
“还是得争气!”
“那是自然,烟罗也说,主子是有大谋算的,咱们好好跟着也就是了!”
几人沉声点头,不再耽搁,直奔京城。
途径驿站,看到童初颜和烟罗正跟着进门。
童初颜倒也没想歇歇,只是在等他们把伤者都安置好。
可谁知道连景濯似乎是急上了头,见她不动,竟低吼着催促:“你还不快去!”
童初颜拧眉:“连景濯,你现在是在以景王的身份同我说话,还是在以于家女婿的身份同我说话?”
连景濯一滞:“人命关天,你在闹什么?”
“是不是人命关天我比你清楚!”童初颜咬牙道:“倒是你,别忘了,我不是你养的奴才,少对我呼来喝去!”
她能有今天,是借了连景濯不少的风头。
可从头到尾依靠的,也都是自己的本事!
连景濯在她面前装深情,玩欺骗,这也罢了。
怪她自己心志不坚,真以为铁树会开花。
但现在,她都明白了,也时时刻刻谨记在心,从此不再越雷池半步!
那么,连景濯又是哪里来的脸,冲着她大呼小叫?
连景濯刚要再说,童初颜已经撇开视线,上前给于老泰山诊脉。
被狼咬到了肩头,靠近脖子大动脉,首要任务是止血。
匆匆施针,急急忙忙开了个方子,扔给千舟:“命人去抓。”
千舟低头接过,很是无奈。
看吧,王妃的态度已经肉眼可见地变差了。
连景濯看着童初颜面无表情,心头越发像是压了一座大山。
偏生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执拗道:“何需跑那么多趟,把药坊的人都给本王叫过来!”
童初颜冷脸:“景王,药坊隶属于御鼎阁,你无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