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想到孟文娴这个人的,还是童初颜!
听完这一切,于问凝实在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和连景濯对视。
她干脆避开,想着来见见童初颜。
又不想,童初颜见到她就关心她的身子,再来便是细数着昨夜之事……
越发没脸了似的。
“阿凝,今日你多半是要面圣的,可惜我与连景濯都没有由头进宫,就是出来接你们,也已经引得他人议论纷纷,就更不好再多插手了。”
童初颜洗了脸,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你和于老泰山进宫之后,一定万事当心,我估摸着,没了大皇子这个克星,宫尧那货,肯定也会想方设法地打你的主意!”
于问凝好笑,语气越发温和:“景……景王说,你喜欢看热闹?”
“嗯!”童初颜用力点点头:“平常的日子多无趣?还是看看热闹的好!”
“那我带你进宫好不好?”于问凝失笑道:“你今日不好直接凑上去,可若是为了给我和祖父探探脉,免得气坏身子,想必圣上也不会拒绝。”
“真的?”
童初颜惊喜地瞪大眼:“那就这么说定了?”
“自然是真的。”于问凝暗暗垂气。
管它情形有多复杂呢,就让自己对她好一些吧。
好一些,心里舒服些。
装着那么多仇恨,有那么多仇人,实在不想再对旁人有多少亏欠。
重点是,童初颜这个人呀。
她实在恨不起来!
“那好,你等我准备准备,先不与你们一道进宫,还得劳烦你,早早地跟陛下提出来,陛下自会传我进宫的!”童初颜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自顾自地盘算,“若不然的话,只怕你我太过打眼,都以为我和你是一伙的,到时候,你和连景濯的事反倒更麻烦了。”
于问凝心下有些突突,她和连景濯?
现在,什么都还没说,也不好说!
“初颜。”她上前,认真地扶着童初颜的双肩:“我与景王之间,是清白的,这你知道,往后的事,大可以往后再说,你不要总是挂在嘴边……你,你就当着一切都不会发生,静待天命,可好?”
这一世,于问凝已经打定了主意,要逆天改命!
唯独连景濯,她只能听天由命。
童初颜捂了捂嘴,讪笑道:“我也不是故意说出来惹大家尴尬的,往后不说了,不说了。”
也对,这些话自己说说还好,被旁人听见,对于问凝的名节也不好。
“坐好,挽个头发都不会!”于问凝按着童初颜的肩,摇摇头,认命地帮她梳理。
门外,才随着马车出来没多久的烟罗和弯月对视一眼,本想进去帮着收拾,见状也不好再进去了。
两人干脆下楼。
趁着四下无人,弯月有些愤愤不平:“我说王妃怎么成日里想着要离开王爷,原来都是因为于家那个,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引得王妃视她为知己,连夫君都要让!”
破坏她家王妃幸福的人,全都是坏蛋!
烟罗也一样不满,轻叹道:“想必,她就是王妃的心结了。”
连景濯武艺高强,耳朵尖,把这些碎碎的闲话都听了进去。
他面无表情地喝了碗茶,才又缓缓看向楼梯。
童初颜和于问凝已经一起下来了。
童初颜手里抓着一个小玩意儿,应该是于问凝从沧州带来的,一个劲地摆弄,爱不释手。
下来之后,她才正了正脸色,冲着于老泰山道:“老泰山安好,近日您和老夫人的身子可还好么?”
于老泰山连忙起身,心下复杂地看了于问凝一眼,陪笑道:“有劳景王妃记挂,对亏了景王妃那些时日开的几张药膳,老夫老两口一切安好,且日益康健,在此,老夫深谢景王妃!”
“随手之劳罢了,老泰山不必如此客气。”童初颜笑。
养好于老泰山夫妇的身子,也是给大女主于问凝送人情嘛。
以后大女主走上人生巅峰,还怕不投桃报李?
“景王。”于问凝尴尴尬尬地打了个招呼,眼睛都不愿抬起来。
连景濯一时也有些尴尬,只淡淡点头。
于老泰山看得心里门清,却又止不住地暗叹,这几个孩子,究竟要如何呢?
“时辰不早了,还是尽快启程吧。”他唯有如此岔开话题。
“好。”连景濯朝门口的千舟看了一眼。
千舟点头,手一招,一行人这就准备启程了。
此时倒也不必去问大皇子和宫尧已经回宫了没有,总之回去之后直接面圣就行。
不过一个时辰,车马便到了皇城门口。
随行的于家军自回于家。
童初颜撩开车帘,和于问凝对了视线,看着于问凝笑着点头,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乖乖跟着回府。
只要能去吃瓜第一线,一切好说。
可她没看到,在马车转向之后,于问凝有些落寞地转过了头。
方才看得真切,童初颜撩开车帘,连景濯看的不是她,而是童初颜。
那双从前无处不在,总是追寻着她的目光,如今,眼里只有童初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