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
连景濯能平安把童初颜从洪达郡带回来,没有抛下不管,已经很有担当了。
更何况,连景濯如今已是王爷之尊。
按理来说,新娘子入府两三年无所出,府中应该小妾姨娘只多不减才对。
可连景濯也没有那般,只是与于问凝牵扯不清。
这一点,和京城多少王公贵族相比较,都是极为难得的了!
“我颜儿如何能受那委屈?”申如灵想想还是担心:“我也不盼她能得多么顶天立地的儿郎,只求能得个知冷知暖的,待她真心,待她好!”
“夫人。”童定安故意逗她:“你当我这样从一而终的男子,是好找的呢?”
申如灵脸一红,没好气道:“去!”
“且宽心些吧!”童定安接着劝:“这条路,是颜儿自己跪着求来的,是福是祸,也只能她自己担着!况且,弯月也同你说过,如今王府上下,都是颜儿做主的,景濯是连问都不问,方才不是还跟你说什么,景濯嫌颜儿身边伺候的人少了,非要塞人过去,倒是颜儿自己不愿!”
想到这些,申如灵又安心了些。
先前弯月伺候在旁,说了不少小两口的事。
什么景濯对颜儿有情,反倒是颜儿日益冷淡,可景濯非但不介意,还很是宠溺……
如此看来,那于绮梦所说,估计就是故意为了刺她的心,好让景王府和童家都没个安生!
真不是个好东西!
她冷哼:“回头,你得寻机会找于家敲打敲打,他们功劳再高,咱们家也不是好惹的,别一个个的都拿我颜儿当软柿子捏!”
童定安看得好笑:“甚少见你如此气急,果然还是女儿更得夫人的心啊!”
“你少贫嘴,记着我说的话!”
“为夫知道,只不过,如今朝堂局势复杂,若于家能帮衬景濯,倒也是好事……”
发现申如灵脸色不对,他赶忙再改口:“只切莫委屈了颜儿!”
申如灵这才满意。
这些臭男人,心里就一个朝政和天下大事。
在她看来,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女儿!
如此多的马车终于疏通,察觉到速度加快,她掀开车帘,正好看到连景濯放好车帘。
而童初颜,脑袋轻靠在连景濯肩头,像是已经睡着了。
连景濯顿了顿,冲着申如灵点点头。
申如灵这才放心,冲他轻声道:“早些回去歇息。”
“是,岳母大人同岳丈大人回府,也早些歇了才是。”他轻敲车门,马车一顿。
童家车夫先是愣住,才反应过来,这是让他们先行。
主子们没多话,下人之间相互点头,这边驾着马车远去了。
半晌,童初颜轻叹一声,把头歪到另外一侧,抵着马车昏沉睡去。
梦里,她看见原主在哭。
可每到黄昏之际,原主就又站在院子里,手里捧着书卷,痴痴地望着院门。
听着前院传来连景濯回府的声响,她便心满意足地笑笑,低头又忙自己的去。
有时候,连景濯会出兵去战场。
她便成日里抄写佛经,真诚万分地焚香祷告,祈求连景濯平安顺遂。
唯一一次大闹,是听说连景濯从战场回来,伤了眼睛,拼命拍打着院门,嘶吼到喉咙沙哑,只求能出去看连景濯一眼……
这些,于她是真切的梦境,亦是陌生的回忆。
自她继承了原主的回忆起,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幕。
可她从未翻出来细细想过。
如今一看,原主经历过的一幕幕,竟像尖刀一刀刀割在心口一般,疼得她浑身发木……
“王妃怎么了?”
也不知道怎的,到了深夜,反倒下起一场大大的秋雨。
烟罗早早就带着人,拿了油纸伞等在府门前。
看见童初颜是被抱着下来的,整个人像是睡着了,又摇摇晃晃像是恍惚,赶忙上前撑伞。
“王妃路上被魇住了,怎么也叫不醒!”弯月指挥着众人让路,和烟罗一人一边,给连景濯和童初颜遮雨。
“怎会在路上魇住?”烟罗急得不行,“我去请大夫去!”
弯月大声喊道:“王爷已经命人去了!烟罗,我记得王妃写了许多方子的,你快去找找,可有没有治梦魇的!”
“好!”烟罗反手把伞递给一个亲兵,自己飞奔出去。
只恨自己不够快,愣是运起轻功,不顾王府规矩,直接翻墙冲出王府。
她记得,王妃的方子都已经送到了药坊,得现在去寻!
这边,连景濯护着童初颜没让她被淋湿,匆匆带进房中放好。
一路上,他只听到童初颜在呓语。
什么师兄、师父,又或是太傻了,就该杀了他……
更唤了他的名字。
唤他的时候,要咬着牙的,带着恨的。
他好奇,想问问她究竟梦到什么了。
谁知怎么也唤不醒!
“初颜?初颜!”
“走开,走……”童初颜满头大汗,双手也胡乱挥舞,只是绵软无力,看得人心焦。
“初颜!”连景濯抓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