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罗也笑:“我还有些事,得出去一趟,半个时辰之后回来换你,你明日还要陪着王妃去东宫参礼,可不能熬着。”
弯月羡慕地看着烟罗快步踏入夜幕之中。
她功夫真好。
而且,性子也好。
这么多日子,弯月也看明白了,烟罗对王妃还算忠心。
是个妙人!
王妃能看上的人,果然都不差的。
“弯月……”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而听到房中传来呼唤。
弯月正要进去,却又听童初颜大叫一声:“你怎么在这儿?睡你的书房去!”
“这是本王的卧房!”
“那行,我睡书房去!”
“房中都是朝政要务,你故意寻借口住过去,莫非是想打探朝政?”
“连景濯!”
“给我躺下!睡觉!”
“你别碰我!”
“呵,爱妃是否太高看自己了?身材干瘪如豆芽,市井赌徒都不愿多看第一眼!”
“老娘干瘪?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娘哪里干瘪?”
“怎的?爱妃这是躁动了?无妨,本王屈尊降贵,依你的就是。”
“……”
“不说话了?”
“睡觉!”
“哈哈哈……”
这场闹剧,以连景濯的大笑声收场。
弯月早已默默退了回来。
这种夫妇两个都口是心非的没营养对话,她是一句也不想听了!
不过,王妃居然能说出‘老娘哪里干瘪’这种话?
真大胆……
……
东宫大喜之日,是举国上下都要欢庆的大日子。
童初颜再没睡好,也不好多贪眠,只能任由弯月和烟罗一前一后把自己抄起来,而后梳妆打扮。
她实在是不喜欢满头珠翠,可已经是王妃了,穿戴多了,抢了风头,穿戴素简,又于礼不合。
在这种时候,便能深刻体现出弯月的重要性来。
谁说丫鬟好当的?
像她这种,主子自己不留神的,什么事物就都要由弯月小心伺候提点的,否则一不小心闹了笑话,整个府上都颜面无存。
连景濯等了半天,有些不耐烦,进来一看,童初颜坐在那儿昏昏欲睡,只有弯月和烟罗两人忙前忙后。
仔细一想,童初颜身边从头到尾,都只有弯月一人伺候。
如今便是多了个烟罗,也不大懂得贴身服侍人。
“今夜回府,挑些合你心意的人进院伺候。”连景濯蹙眉道。
童初颜打了个哈欠:“不必那么麻烦,我又不在这里长待。”
连景濯脸色一黑。
又说这个!
每每心平气和地说句话,就总是要扯到尽早离开的话上去。
是怕他忘了不成?
“你是王妃,再嫌麻烦,也别忘了规矩!”他扔下这句话,负气出去。
童初颜愣住,透过铜镜与弯月和烟罗对视。
弯月干笑道:“其实王爷也是看奴婢处事不周,怕怠慢了王妃……”
“得了吧,他就是为了面子!”童初颜可不信连景濯能有几分真心。
就算有,也是算计之心!
“你从我陪嫁的人里挑几个来,再就是烟罗,有合适的人了,也弄进王府里贴身伺候吧。”
她心烦!
连景濯肯定是想监视她,她才不要给机会!
烟罗和弯月双双暗叹,王妃如今,多少是有点十年怕井绳那意思了。
不管什么事,都对连景濯防备地很。
“奴婢不便跟随入宫,只得留在府中,王妃可千万要小心啊。”烟罗不放心地嘱咐。
“好,放心吧。”童初颜倒是不认为,今天能出什么大事。
太子的大好日子,不管是太子,还是皇后,都不会允许今日出岔子的。
到了东宫一瞧,可不是四处都张灯结彩么?
接下来,便是等着仓冬儿十里红妆,一抬凤顶红銮抬入东宫了!
其实皇家太子嫁娶,和民间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同样是热闹。
不过场面更宏大些,宾客更多些。
再来就是礼部主办,皇帝主婚,众宾客们不止是来贺喜的,还要对准太子妃行大礼,彰显东宫声势。
入宫大轿所经之处,沿途百姓一样要行叩拜大礼,恭贺太子妃之喜。
此时,皇帝便仍旧是高高坐于主位,和颜悦色地与众宾客们说笑寒暄。
难得如此盛事,满朝大臣与女眷几乎都到了,场面热闹非凡。
童初颜在弯月时不时的提醒下,和碰到的女眷们一一打了招呼,正四处搜寻申如灵的位置。
总算是找到了……
她眉头才刚松,就又紧紧皱起。
正亲亲热热拉着申如灵说话之人,是连贵妃!
童初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摆出笑脸,快步走了过去。
先是检查了一便申如灵的状态,见她一切都好,这才冲着连贵妃行礼:“参见贵妃娘娘,多日未见,娘娘华贵的容颜更甚从前了!”
“景王妃。”连贵妃低低笑着,忽而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