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初颜撇嘴:“什么嘴硬?我可没有。”
弯月却轻笑道:“奴婢可看得真切,王爷啊,和王妃一样嘴硬,明明就喜欢王妃,只是嘴上不肯饶人呢!”
“别瞎说。”童初颜无奈。
她真没有!
她嘴硬个锤子!
从始至终,她说的都是心里话!
她希望连景濯和于问凝终成眷属,也希望自己自由自在。
偏生弯月这个小丫头爱脑补!
更可气的是连景濯,好端端的抽什么疯?
还特意顶着挂彩的脸,把她从枣榆园抱了过来……
也不怕传出些闲话?
闲话,早就传出去了!
就连皇帝都在上朝前知晓了。
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乐得几次绷不住。
终于在童定安禀告杨明与耿峰里应外合,意图谋反的罪证已经确凿之后,乐得哈哈大笑!
“童爱卿,你个老学究一般的人物,生出的女儿,竟能将朕朝中最是铁血无情的大将,收得服服帖帖啊?哈哈哈!”
皇帝实在太了解连景濯的个性。
一想到连景濯这个战无不胜的传奇青年战神,竟在房中被自己的夫人打得双眼发青……
还没像平日那般一剑杀回去,反而是满脸幽怨,当着满府下人的面,委屈巴巴地把自家夫人抱去另一个院子睡觉!
那副场面,怎么想怎么有趣!
童定安也失笑:“小女被娇惯坏了,难为景王愿意纵着。”
“依朕看,不是你娇惯了她,倒是景濯,铁汉柔情,宠妻无度!”皇帝畅快地笑了好一会,连日郁结的心思,倒是疏散了不少。
由此可见,旁人心思不少,这小两口,还是得力又有趣的!
“景濯才封王位,按照礼制,本该大行仪制,好好欢庆一场!”皇帝又叹道:“可惜,朕的臣子居心叵测,其狼子野心更是险些害了一整个洪达郡的百姓!如此关头,也不好太过铺张!”
底下的百官,自然不会有意见,齐齐高声道:“皇上声明!”
皇帝抬手,又道:“再过不久,便是东宫大婚的喜事,此事关乎国运,不可轻慢,那么景濯封王之事,便低调些吧。”
“太子!”
听到皇帝召唤,宫慎鸣立即出列:“儿臣在!”
皇帝大手一挥:“所幸景濯与童氏都并非小肚鸡肠之人,就近挑个黄道吉日,在京城摆他一日的流水宴,再拟旨一封,昭告天下!至于景王夫妇,暂且好好在府中养着身子,也不必设宴待客,待到下月初一,再叫景濯入朝议事!”
宫慎鸣心下一沉,这哪里是低调行事?
分明就是要变着法地告知所有人,连景濯与童初颜这两个人,皇恩浩荡,格外受到偏爱。
皇帝不仅顾念他们吵闹挂彩,让他们不必外出露面,甚至还给足他们二人空间,培养感情。
全天下的眼睛,怕是都要钉在连景濯头皮上了!
“是,儿臣遵旨!”宫慎鸣高声应下。
童定安自是满面春风。
女儿女婿夫妻和美,皇帝又格外优容,此等幸事,足够朝中同僚羡慕他个三五年了!
“丞相大人好福气啊,想必要不了多久,都要当外祖了吧?”
“哈哈哈,到时候双喜临门,可千万别忘了请咱们这些同僚喝上一杯!”
童定安呵呵直笑,打着哈哈道:“各位太客气了,儿女自有儿女福,诸位的儿女,也一样都是人中龙凤!”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宫尧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像丞相大人这般,独女嫁得好郎婿,还各有本事的,满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家!由此可见,全是丞相大人教女有方啊!”
童定安眼睛微眯,他始终记得,当初童初颜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千万不要参与朝堂争斗的话。
也记得,杨明与宫尧之间,是何等紧密的关联!
所以宫尧,分明就是几次三番想要了他女儿性命之人!
“摄政王还年轻,又文武双全,想必有了孩儿之后,更能培养出智勇双全的后生!”童定安皮笑肉不笑。
宫尧是分毫不在意的,大方道:“说来,本王还未感谢丞相,查清杨明命其子刺杀一事,还了本王的清白,也终于能解了足禁,自如走动了。”
“摄政王哪里的话?”童定安大有深意:“杨明背后另有其人,摄政王为清白自拘,却拘不住幕后真凶啊!”
“丞相所言极是。”宫尧浅笑,对上童定安的视线,发觉他沉稳老练,似乎是知道了一切,又似乎对全盘懵然不知。
果然,能位及一朝重臣的童定安,绝对不一般!
宫尧抬脚,走在前头,毫不避讳地道:“杨明父子一事已了,然则,据本王所知,方立术与逆贼耿峰并无往来,那这方立术半路意图谋害,却反被仲州牧的女婿毙命一事,可审出了结果没有?”
童定安缓缓跟上,看了一眼宫尧的后脑勺:“此案错综复杂,景王又不慎被小女所伤,臣已请命,联合大理寺与九督台合力办理此案。”
九督台,是京中专管负责重大案件的部门。
除皇上外,无人有权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