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连景濯心底猛沉。
他了解童初颜,说什么做主隔离医治,那肯定是由她主治,很有可能就是把她自己也隔离其中!
千舟接着道:“另外,先前咱们在路上看到的几辆马车,也是步先带去的物资!”
步先?
又是他!
在这等时候,步先带去了物资,在童初颜眼中,还不就成了天降活佛?
“侯爷……”
千舟自然也知道,此时步先赶到究竟代表了什么。
可是,步先怎么也是带了东西去的,是有功!
总不能直接下令,让连家军拿下吧?
连景濯的脸色是越来越臭,他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沧州州牧府,眼睛一眯:“亲卫听令!”
“属下在!”
亲卫们齐声高呼。
引来周围无数人围观。
方才战战兢兢放他们进城的守卫们,更是都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不是从京城来的承恩侯吗?
来沧州,多半是为了调粮食。
可这会这么大的阵仗,该不会是……
“千舟。”连景濯抛出那块丹书铁券:“围了州牧府!”
他策马转身,直奔于家为在沧州疗养而置办的新宅。
千舟接了丹书铁券,有些不放心地看着连景濯的背影。
转念一想,自家侯爷的眼睛已经好了,去的又是于家,出不了事。
这便高举丹书铁券,带着亲卫们往州牧府疾驰而去——
“丹书铁券,见者如面圣!”
嘹亮的高声呼喝,几乎炸掉了沧州城中的整条安定长街!
路上行人急急让出一条道来,还在想方才那句高呼究竟是什么。
不曾想,亲卫们又跟着爆发出一声震天大吼:“丹书铁券,见者如面圣!”
“竟是丹书铁券?”
“本朝只此一块,听闻可先斩后奏!”
“那还不跪下?跪下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千舟要的就是这效果!
他带着亲卫,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州牧府。
甚至不管州牧府门前的十多名守卫,高骑马上直直撞了进去!
亲卫们自然跟随,见人数众多,甚至直接抽出了随身宝剑,在州牧府中围成一圈。
那架势,一触即发!
仲学林满嘴流油地匆匆冲出来,手上的筷子都没来得及放下,一见这情形,指着千舟大喝:“来者何人?竟敢在州牧府……”
“丹书铁券在此,谁敢造次!”千舟亮出东西,震怒道:“还不缴械?”
叮叮当当的,州牧府的侍卫全体稀稀拉拉地扔下了手中兵器。
那可是丹书铁券!
谁敢乱来?
仲学林的脸色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
原本只想发发财,谁知道这群人这么小题大做,居然连丹书铁券都亮出来了!
至于吗?
仲学林深吸一口气,不得不做出一副守礼的姿态,朝着千舟拱了拱手:“敢问,可是侯夫人前来?”
不说还好,一说,千舟就更怒了。
“侯夫人身在洪达郡,心系受灾百姓,正在倾尽全力诊治染病灾民,哪像仲州牧,还有心思在此吃香喝辣?”
话里带刺。
仲学林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他冷哼:“这位将士,听闻丹书铁券,已于半月前由太后做主赐给了侯夫人,此时既不是侯夫人亲自前来,那么将士拿着所谓的丹书铁券,在沧州地界招摇过市,更是在州牧府衙大耍威风,恐怕于理不合吧?”
千舟咬牙:“给我围了州牧府,全部拿下!”
“谁敢?”仲学林大吼回去。
只要不是皇帝亲临,看谁敢胡来!
“本候敢!”
就在此时,连景濯骑马冲进来,身后还跟着上百于家军!
侯府亲卫连忙让路。
连景濯直接冲到仲学林跟前,居高临下:“仲州牧觉得,本候与夫人一体同心,她的东西,本候拿得拿不得?”
就算拿不得。
官大一级压死人,仲学林还有什么话好说?
仲学林扔开手里的筷子,无奈拱手问安:“臣,参见承恩侯!”
连景濯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冷道:“仲学林,洪达郡岌岌可危,本候命你即刻开放沧州粮行与药商,驰援洪达郡!”
“这……”仲学林就是做梦也想不到,连景濯一开口直接就是命令。
他不是在信里说得很清楚了?
他要银子!
银子!
他深吸一口气,再转了转眼珠子,认认真真地措辞:“侯爷有所不知,沧州的粮行……”
“亲卫听令!”连景濯直接下令:“搜!”
“承恩侯?”仲学林当场懵了。
直接搜?
怎么搜?
打家劫舍?
抢?
连景濯懒得解释,接着吩咐:“去找车,能装多少是多少,由沧州州牧仲学林垫资!”
“承恩侯!”仲学林急得跳脚:“哪有侯爷如此办事的?这等事,怎么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