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问凝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只专注于眼前的问题。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那就……
那就干脆当看不见,想不起。
时间会告诉她,前路究竟通不通。
她,可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复仇上,放在守护家人上。
什么成婚,什么配偶。
便是没有,也没多少可怕!
于问凝抬唇,却深知自己不过是在强颜欢笑。
越是知道这一点,她唇边的苦笑就越浓。
“不如我陪你去。”她干脆看向童初颜:“往后,我恐怕要常年呆在军中,跟你学会一些必要的辨认之术,往后也有用。”
童初颜一愣,这……
大女主该不会是想宰了她吧?
印象中,大女主于问凝重生之后,是个杀伐果断,敢爱敢恨之人。
这些吧,在某些程度上可以说是优点。
可也一样证明,这就是个手下不留情的主啊!
万一现在于问凝真对自己动了杀心,那自己还能逃?
“属下也跟着!”千舟急急忙忙地出声。
开玩笑,情敌要跟着自家夫人?
别到时候夫人回不来了都不知道!
反正侯爷身边有耿峰,也有连家军,他暂时负责夫人的安全没毛病!
连景濯的眉心紧了又紧,总觉得这几个人的心思很有些……
诡异!
“千舟侍卫,你该不会是担心,我护不住侯夫人,甚至是想杀了她吧?”于问凝却似笑非笑地直接问出声。
童初颜脊背一僵,默默闭嘴,不说话。
她遭受的暗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光是连景濯的杀机,她就已经承受了不知道多少回。
再来一个,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重点是天高皇帝远,为了小命起见,她才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客套话呢。
千舟眼里的防备也变得越发明显:“于姑娘误会了,属下对夫人的本事向来钦佩,只是今日才出了杨子期要杀害我家夫人之事,属下跟着,一是同于姑娘一样,能学些本事,将来好傍身,二是护着夫人,免得我家侯爷一不留神就成了鳏夫!”
话里是没有直接点出于问凝的名字,可谁都知道,千舟对于问凝充满了敌意。
连景濯眉头一拧:“闭嘴!”
千舟张了张口,只能低头。
顿了一会,连景濯到底还是点头了:“那就按照你们所说的安排吧。”
正事要紧,这些,他顾不上。
童初颜如坐针毡的,都要呆不住了。
但是千舟,够义气!
以后有什么好吃的,绝对要给他留一份!
于问凝抓着饼子,同样是食不知味,干脆用手帕包起来放在怀中。
他们都不是那起子娇气之人,如今四处都缺粮,能有一口吃的,就多撑撑,也犯不上去同百姓们抢东西吃。
再商量了一小会,众人就都散了。
童初颜如释重负,脚步轻快地回到客房。
一天天的,愣是尴尬地如同修罗场,就差当场抠出两室一厅了!
好不容易能自己待会,可得养足精神,才能平安撑过明日的戏幕……
才刚转身准备关门,谁知道连景濯竟也跟了进来。
“你……你睡这儿?”童初颜两眼发直。
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
您老不去找心上人,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连景濯拧眉:“不然睡哪儿?”
童初颜抓了抓脑门,一想也是。
怎么说,现在于问凝还没过门呢。
正房的位置还没让出来,人也不可能当小妾不是。
“那好吧,你睡软榻上。”童初颜打了个哈欠:“明日一早,我让千舟叫于姑娘来找我,让她看见你我分床而眠,也不至于误会你。”
够意思了吧?
眯着眼睛找床,满脑子都是好好睡个大觉。
腰间却又是一紧,不等反应过来,就跌进了连景濯的怀抱之中。
她陡然清醒过来,有些恼火:“你干嘛?”
连景濯却比她更恼火:“你就这般想把本候往外推?”
自称‘本候’,可以说是已经愤怒到某个点上了。
“不是我要把你往外推……”童初颜只能暂时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尽量平和地道:“既然你心里有她,而我们两个人也已经说好了,那就按照那个目标去走,别节外生枝含糊不清的,这样对我们三个人都好啊!”
连景濯心头一紧,转而就泄了气。
他想说,如今的她,在他心中已经不一样了。
他还想说,今日见到她险些命丧杨子期剑下,看她那副惊慌模样,满脑子就只剩下要护着她。
可是……
要如何说?
“睡吧。”他松开手。
童初颜怪异地瞥了他好几眼,确定他不发疯了,才一个猛子扑倒在床。
可下一瞬,身边的位置忽而一沉。
偏头一看,连景濯已经阖着双目躺在身侧了。
这……
童初颜慢脑门都是问号。
纠结了半天,她伸出手指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