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开了!
千舟和弯月同时转身,却见连景濯好端端地站在门口。
“侯爷!”
“侯爷,夫人呢?”
连景濯有些疲惫,整个人看上去,甚至都多了几分弱不禁风的味道,抬手指了指里面:“扶着你家主子去卧房。”
千舟连忙提来灯笼,连景濯即刻偏头,吓得他赶紧又把灯笼扔了出去。
记得夫人昨日说过,侯爷的眼睛还不能见光。
“侯爷赎罪,属下……”
“无碍,找条布来。”他摆摆手,却站在门口没有动。
弯月探身往里面看了看,发现自家主子趴在那儿,都已经睡着了。
她连忙冲出去,叫来两个丫鬟,一起搀扶着童初颜,准备回枣榆园。
可是连景濯又不耐出声:“又要去哪儿?”
“是!”弯月振奋不已,搀着童初颜直直拐弯,直奔隔壁连景濯的卧房。
童初颜累了这一整晚,现在昏昏沉沉,只像是喝醉了。
如今再被这一晃,差点没吐出来!
直到躺在了床上,她才两腿一伸,直接睡了过去。
连景濯也很累。
才刚经历过治疗的人,如何能精神百倍?
被千舟搀扶着回来,伸手把童初颜四仰八叉的身子往里推,也和衣躺了上去。
先前醒来之时,他还等着童初颜给自己穿衣,谁知道她睡得比自己都沉!
如今……
吧唧!
手脚并用,翻身压上!
连景濯咬了咬牙,罢了,看在她用尽全力的份上,暂且不究……
……
“咕噜噜……”
童初颜翻了个身,烦躁地拍了两下:“谁那么吵啊?”
连景濯青筋直跳:“你的肚子!”
这个女人,粗鄙不堪,自己就不可能喜欢!
果然,之前日夜想着她,就是因为对她的杀心始终为灭!
至于昨天在浴池里的那一幕……
定是因为被气昏了头!
“是我的肚子在叫吗?”童初颜毫无形象地揉揉肚子,一个转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再睁眼……
嚯!
好大一张脸啊!
“你干嘛?”她一弹就坐起来了:“大早上的别吓人好不好?”
连景濯难掩心中厌恶:“日上三竿了!”
不过,她睡了一觉,倒是生龙活虎。
免去再让人跑一趟太医院了。
听到动静,弯月敲门进来:“侯爷,夫人,宫中来了人,等了许久,不肯离去呢。”
“宫里的人?”童初颜气馁:“对哦,我要进宫给太后施针了。”
她真可怜!
为了求生,为了交易,为了各种抱大腿……
似乎都快累死在给人治病的路上了!
连景濯心下烦躁,几乎都没过脑子,脱口而出:“你累了,明日再去。”
“嗯?”童初颜眨了眨眼:“按理来说,倒也可以,但是,总得给太后一个像样的理由吧?”
弯月笑着道:“夫人别担心,来的人知道夫人和侯爷忙累一整夜,还传了口谕,让夫人明日再去呢!”
忙累一整夜?
有点不对劲……
弯月接着说:“那人还带来了太后赏赐的各色补品,说是给侯爷和夫人补身用的,因为昨天在长街上,侯爷和夫人在马车里……”
说到一半,弯月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说的究竟是什么事。
而童初颜,也用尽此生最快的速度,飞奔下床,距离连景濯整整三米远!
完了!
昨天和他在马车里打架,已经传了出去。
而且还被传成了歧义!
自然而然的,昨天晚上实则施针,往外说也只能是含糊其辞,也就同样变成了……
那种意思!
童初颜倒是没什么。
就是连景濯这个承恩侯吧,不仅颜面尽失,还难以在心上人面前解释,所以那股子怨气……
“我进宫!”童初颜不顾喊得震天响的肠胃,拨着散乱的头发丝就走:“我得进宫,太后娘娘的凤体可耽误不得呀!”
身后……
砰!
连景濯一拳头砸在床榻上,以至于瞬间坍塌!
童初颜倒吸一口凉气,拍拍胸口,不住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走得快!”
可当她这副凌乱的模样,见到了……
“摄政王?”童初颜惊愕地看着宫尧。
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回头看向弯月:“千舟怎么不禀报?”
“千舟大人已经禀报过侯爷了,只是当时,夫人没醒。”弯月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连忙把童初颜束发。
童初颜轻轻错开,也不管自己的头发是否披散着,上前几步,规规矩矩地福身:“不知是摄政王大驾光临,妾身有失远迎。”
“侯夫人怎么这样出来了?”宫尧好整以暇地放下茶杯,笑着起身:“看来,承恩侯夫妇感情不合,所言为虚啊!”
“劳摄政王记挂。”她转了转眼珠子。
到现在,连景濯都没有出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