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初颜逃脱不得,顿时慌了:“你做什么?”
“做什么?”连景濯在她耳边低低嗤笑。
她心下一凉,刚要说话,下一秒,人就已经腾空飞起来了!
而且根本就没有任何回转的时机,便被重重摔到了池边的草地上!
“嘶……”
疼得她想打滚,却根本就动弹不得!
“你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且等着吧!”她恨恨捶地,不管担忧前来的千舟,咬着牙,独自起身。
可是迎风一吹,浑身顿时一激灵,鼻子里发痒,‘阿嚏、阿嚏’的,打了好几个哈欠。
“夫人!”弯月担忧不已地跑进来,随手扯过一件外袍,就披在了童初颜身上:“夫人怎么落水了?可千万别着凉!”
“拿开!”童初颜一脸嫌弃,扯过外袍往浴池里一扔:“狗穿过的衣服,我才不要!”
连景濯一个起身,脸臭地跟茅厕能有一拼,眼看着又要追上来。
弯月暗叫不好,也不管童初颜怎么想,拉上她就走。
“小气!自私!见利忘义!”童初颜气得够呛,被弯月拽出去这一路上,回头骂骂咧咧的:“阿嚏……我摊上你,真是倒八辈子大霉了,早之后刚才就应该一针扎死……”
听着童初颜的话越来越离谱,弯月再也忍不住,一把捂住童初颜的嘴,飞奔回房。
“夫人!”弯月急得跳脚:“您怎么可以当着王爷的面胡说八道?就不怕王爷对您……”
“怕什么?”童初颜气得恨不得又冲回去:“有种让他杀了我啊,正面刚!”
她精通穴位,能和阎罗王抢人命,就能黑白无常送人情,究竟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我的夫人呀!”弯月急得都要哭了:“你,你……”
知道劝不住,弯月也只能拿出换洗衣物:“夫人泡了水又着了风,虽然是初秋,可也容易着凉的,还是快些把衣服换下来吧!”
童初颜咬了咬牙,没有把火气撒在弯月头上,抓过衣裙走到屏风后面。
弯月接过换下来的湿衣服,也是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先前夫人在给侯爷施针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而且夫人忙来忙去的,累成那样,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侯爷却……
可怎么办呢?
不止是弯月看得着急,就是千舟,也心下不忍。
“侯爷,您……”他欲言又止的,到底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夫人先前给您施针,出来后又马不停蹄地去熬药,亲力亲为的,而后还亲手给您喂下了汤药,您……”
“你想说,是我的错?”连景濯面色一沉。
千舟连忙住嘴:“属下不敢!”
连景濯的表情,好看了那么一丝丝。
亲力亲为?
所以方才童初颜在这里,只是在给他治病?
治病就治病,凑那么近做什么?
“方才,夫人是要给侯爷检查旧伤。”千舟知道连景濯在疑惑什么,立马解惑。
这下,连景濯才察觉到,自己貌似有点过火了……
半晌,他低沉开口:“还不去追?”
千舟愣住,去追?
连景濯冷哼:“万一她在给我诊治的时候动了歪心思,找谁去?”
“……”
千舟无语,暗自腹诽,得了吧,还不就是拉不下脸来道歉?
但他不敢说。
“是,属下这就去!”
听着脚步声渐远,连景濯心情复杂地靠在浴池池壁上。
他怎么可能会有错?
就是童初颜自己的锅!
谁让她行迹鬼祟,不及时说明白?
没把她当成刺客,直接掐死就算不错了!
想到这里,连景濯心里骤然一抖。
原本都打定主意要的杀了她的,现在……
“侯爷,夫人不见了!”千舟忽然急匆匆冲回来:“属下问了下人,没有见到夫人回枣榆园!”
哗啦!
连景濯径直起身,千舟立即上前给披上了里衣。
外袍……
不是叫夫人给扔了吗?
连景濯凭借着对府中的了解,健步如飞地回到前院,刚要出去找,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到自己的卧房。
果然,才刚进门,就听到弯月行礼:“参见侯爷,夫人有些着凉,已经睡下了。”
千舟长舒一口气:“原来你们在这里,属下还以为……”
弯月一脸懵,不敢多问,看到连景濯走向床边,又见千舟悄悄打着手势,连忙跟着退了出来,还带上了门。
“夫人如何了?”千舟悄声问道。
“夫人累了一天,饭也没怎么吃好,先前落水,起来又着了风,奴婢摸着有些发热,说要请府医去,夫人却又不肯。”弯月心里着急,就像倒糖豆一样,一股脑说了出来。
千舟无奈:“夫人医术像是高明,应当不打紧。”
“嗯,夫人自己也这样说。”弯月回头看看,房门里面那样安静,她却反倒更担心。
而他们的对话,已经都被连景濯听到了耳朵里。
着凉?发烫?
走到床边,伸手摸向枕头的